第五十七《公主》(第1/2 頁)
一拍桌子嚇得丁謂又跪下來,“我們沒有啊……”
“宰相何出此言吶,這……這楊為源想必也不乾淨,宰相不拿罪人倒問咱們的罪,這,這都何出此言吶,我要上奏官家!”
王欽若毫不畏懼,竟甩袖子強撐著卑劣的心思。
“我也要上奏官家!”
楊為源揚聲而出,呂端就笑道:“好!大家都上奏,可也要過了壽寧節!官家五路大軍剛剛大敗李繼遷,契丹胡虜就蠢蠢欲動,難道要讓契丹賊後偽皇帝看我大宋笑話不成!非常時期,誰敢心懷鬼胎不識大體,老夫定不饒他!你們,小心點!”
指著三人,呂端望了好一會,“全都下去!”
一聲呵命,眾人趕緊離去,獨李昌齡對著呂端笑了笑。留下張方錦和楊為源,呂端要繼續查問,雖說他一時控制了林黨諸人,可背後盤根錯節,這樣的黨同伐由來已久,一切才剛剛開始。
張方錦被查得底朝天,讓林黨回去就四下出動,企圖查處背後之人,卻毫無結果。副相李昌齡也派人去查呂端近日所為,卻也查不出任何訊息……
宰相呂端不光是為了讓皇帝過好生辰,更因為這個在位二十年的皇帝如今大病在身,也許今年年底,也許明年年初,他就要走完這輝煌而曲折,驕傲而悲苦的帝王人生。
而邊關軍情來到樞密院,老帥樞密使曹彬也跟呂端通了氣,獨自處理掉了。
壽寧節一到,整個東京城內,各國使節早已絡繹於途,萬家張燈結綵,比過年還熱鬧。
為了方便各國使節,他們早設定好了專門的官署:契丹使者安排在都亭驛;高麗使節安排在梁門外的安州巷同文館;回鵠、于闐等西部國家的使節,安排在了禮賓院;諸番國的使節一應安排在瞻雲館內。
就在整個皇城進入夢幻般的繁華美麗之際,大內毓芳殿的窗臺外,一個少女正坐在殿瓦之上,鬱鬱寡歡。
晴空萬里,宮殿之上,唯有她和那輪明月,相視相識。
烏亮的螺髻之上,七彩鳳釵的綴珠映著皎皎月光,拂風微曳,好似受享著鞦韆之樂。
蛾眉,如少年的月,兩層愁黛暈著薄薄瑩光,訴說著淡淡哀愁。
目視長空,白水銀裡育著兩丸黑水銀,在蟬翼合上又張開的剎那,高懸的圓月即刻籠來悠悠浮雲,看她好似不在注視著自己,明月才推開被束縛的殘雲,肆意地灑著清輝。
頃刻間,皎月如她的面,兩相對望,似曾相識,映得她清雅莊素,柔麗溫婉。
可那雙精靈,畢竟還藏著一方巾幗之外的世界,那是一雙對自由無比希冀的靈眸。
轉睇之間,月兒驟然覺得羞澀起來,不免掩面卻又緩緩柔柔地回贈著自由之光。清涼的氣惹著她的鼻翼,讓她不得不伸上那隻玉釵般的食指,輕輕觸了觸,卻又託著潤腮蹙著柳眉,想著悠遠而飄渺的心思。
“往年這個時候,我都高興得不得了,可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一點都不開心呢?嗯……”
凝思好一會,她又道:“娘,我已經三年沒去華山了,很快就會自己到華山看您,娘,我想您……”
兩滴晶瑩淚滾落在殿宇之上,忍著悲痛和思念,她才矯健地翻回屋內,從床底抓出一把鞭子就跳著跑出毓芳殿。
可不一會她又跑了回來,想到自己的裝束實在太過招搖,就趕忙換了一件碧綠透翠的常服,螺髻也被她梳成了鬟髻,一個蘭翠釵,穩嵌在珍珠影內,她才幾步生蓮般地出了束縛之殿。
可她還是被認出來了,氣得原地轉著圈,“我不像宮女嗎?”瞧瞧前瞧瞧後,一抹笑容綻放在玉脂般的容顏上,她開始邁著端莊的步態走去。
宮女太監們見之即刻行禮,惱得她甩出鞭子又即刻收起,撅嘴就訓道:“你們眼睛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