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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彎了彎唇,替她高興,小姑娘要上的大學生這樣的好。
吃完陳遂去還了腳踏車,然後和她搭校車回賓館。
這個時間有很多出校的學生,校車一路開開停停的,夕陽將落未落的,晚霞將整個天空暈染成旖旎的淺粉色調,沿路的是廣播臺放的歌聲。
是一首粵語歌,男人的歌聲裡帶著壓抑的感覺——
「你最盛放的玫瑰
流芳百世
怎可瞬間枯萎
我願意留低
捨身去墊底
任滿天花瓣散落這汙泥」
有學生要下車,校車又停下,陳遂垂眸聽著這歌,袖子被一隻軟白的小手拽了拽。
「你看對面的湖,好漂亮啊。」許皎手指著窗外對他分享道,那是他們還沒來得及逛的湖。
烏金西墜,粼粼微波的湖面映在微紅的晚霞映裡,岸邊垂柳輕拂,似一副莫奈的油畫。
許皎拿出手機調成攝像的功能,隔著窗戶找角度想拍下這一幕。
廣播裡的歌唱到最後。
「我願躺在最汙穢,別捨下我,縱是這種爛泥,能親近你,縱被你踩在腳下也矜貴。」
緋色晚霞映在少女瑩白的臉頰,比歌裡唱的,盛開的玫瑰還要漂亮。
陳遂也摸出手機,對著車窗,然後角度一點點偏移,將那張側臉拍了下來。
她是最矜貴的玫瑰,他就去做那汙泥,守著她,讓她永不枯萎凋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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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的自主招生的筆試在週六上午。
從8點半開始,一直到12點才結束,連著的三個半小時考完語數外三門,緊接著下午就考物理和化學。
如此緊湊的考試安排要有個好精力才能應對,頭天晚上許皎就睡得特別早,第二天也是七點鐘才醒,難得睡了一個十多小時的整覺,她起來時精神充沛,趿著拖鞋去衛生間洗漱。
她差不多十多分鐘弄完,敲門聲響起,許皎過去開門,陳遂已經收拾好了站在外面。
其實昨晚她說了自己可以一個人去考場,但他還是堅持陪她去。
考試的地點在崇文樓,許皎提前了半個多小時到的,教學樓前拉著條紅色警戒線,現在還不允許進去,有幾位老師站在外面維持秩序,放眼望去一片黑壓壓的人頭。
許皎握著還沒喝完的半杯豆漿,看著這大幾千號來自全國各地的考生,以往考試前從未有過的緊張感一點點蔓上心頭。
能被選拔來參加這場考試的都是各個學校的佼佼者,她並沒十足的把握自己就能拔得頭籌。
她咬住吸管,耳邊這時傳來一道低低的嗓音:「別怕,你平時成績那麼好,肯定能考過。」
許皎側過身看他,撞進少年狹長漆黑的眸子裡,他朝她低著頭,手伸進兜裡摸出個什麼遞向她。
「聽說這玩意兒挺靈的,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你帶一個唄,萬一別人都有,你沒有,那不就吃虧了麼。」
他伸過來的掌心上一枚深紅色御守,中間瘦金體寫著金榜題名四個字。
一個之前連自己成績都不在意的人,卻能想到在她考試之前求一個這個。
許皎幾秒愣過之後心口突然溢上一股很暖的感覺,將先前的緊張都衝散了。
「謝謝。」她拿起那枚御守,直接掛在了自己書包上,眼睛彎彎地看向他:「那我有佛祖保佑,就算不會的題也肯定蒙對。」
「嗯。」陳遂也勾了勾唇角。
「皎皎——」
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兩人同時看去,沈昱瑾大步走了過來,一眼也沒看陳遂,緊盯著許皎:「你不和我一起過來,結果就是讓他陪你來?」
沈昱瑾看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