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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太慢了,令人難以忍受。安德列覺得,似乎手錶已經停了,他把手錶放在耳邊,聽到了平穩的滴答聲,接著,他又朝黑影四望。&ldo;這真太不象話了,&rdo;他不高興地想到,&ldo;他們在呼呼大睡,而你卻要在這裡挨凍!&rdo;
阿廖辛在離他一米遠對面的灌木從中躺著。當閃電亮時,可以看見阿廖辛的側影,他那高顴骨的臉龐藏在雨衣風帽裡,只露出一對眼睛。
安德列終於忍受不住了,他用凍得發抖的聲音信心不足地問道:&ldo;大……大尉同志。&rdo;
阿廖辛動了一下,小聲地問:&ldo;什麼事?&rdo;
&ldo;您……您以為真有人會出來嗎?&rdo;
&ldo;我認為必須繼續監視。&rdo;大尉說道。安德烈後悔了,他不該提這個問題。
&ldo;但是,天亮以前是戒嚴時間,不許上街走動。&rdo;他還試圖為自己的想法找個理由。
&ldo;你昨天晚上就在街上走過,誰抓你了呢?……雨天就更難發現人了……你暖一下身子吧。&rdo;大尉建議道。&ldo;不過,不要出聲,也不要站起來。……&rdo;
安德列想了想,就穿著雨衣背朝地下爬來爬去,他迅速而且用力地揮動著雙臂和雙腿,但他還沒來得及暖和過來。&ldo;別動彈!&rdo;阿廖辛抓住了他一隻肩膀。
從屋裡露出一條不太亮的黃色光線,但立即又熄滅了。透過稀疏的雨簾,從門縫裡大尉看見了兩個人影,其中一人走出了屋子。阿廖辛握了一下安德列的手。他們只是徒勞地緊張地望著暗處,因為三步之外是什麼也看不見的。在淅瀝的雨聲中可以聽到腳步聲和模糊不清的悄悄的談話聲:有人走出屋子正往柵欄那邊走去。阿廖辛把安德列的手都抓疼了。腳步聲越來越近。
&ldo;您能趕得上。差不多還有一小時火車才開哩。&rdo;說話的這個人聲音並不高,但很明顯,是男人的聲音。 &ldo;也許要坐貨車。&rdo;另一個人帶著很重的波蘭口音說道。
木柵門吱扭一聲開了。 &ldo;一路平安。&rdo;
&ldo;再見!&rdo;
過了一會兒,閃電的亮光照出了木柵門後面的那個人影,他正往屋裡走,同時也照亮了另一個走出木柵門的人影。後者是個矮胖子,穿著一件油布雨衣,戴著一頂黑色軍官帽子。他用一根木棍探路前進,雨衣領子豎著。
&ldo;盯住他。&rdo;阿廖辛在安德列耳邊很快說了一句。&ldo;到達火車站以前不要驚動他。等他坐上火車以後再檢查他的證件。你去找站長,以我的名義請求他親自出面檢查證件……但是要對全車廂的人都進行檢查,而不要只檢查他一個人,你明白嗎?……在任何情況下都要想辦法弄清他的身份!要找個合情合理的藉口,而且不要大肆聲張。看來,他是個波蘭人,可能還是個鐵路員工……要當心!去吧!&rdo;
安德列站了起來,把雨衣留給了阿廖辛,小心翼翼地跟在這位身份不明的人後邊上路了。他摸著黑瞎闖一氣,凍得全身發抖,已經濕透了的襯褲和軍上衣緊貼身上,灌滿了水的長統靴發出噗哧噗哧的聲音。每當閃電亮時,安德列就急忙俯下身去,差不多是躺在地上。他看見,穿雨衣的那個人頭也不回地在大約五十步遠的前面走著。
安德列聽到,大概那個人摔了一跤,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