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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大愣了好久,才結結巴巴地道:&ldo;不是……不是管敢被殺,是……是他殺了人。&rdo;
東方朔大吃一驚,這才知道會錯了意。
原來管媚姊弟在客棧裡已住了數日,店主一家三口和房客對這對姊弟之間的恩怨均有所聞,大多同情住在北廂的管敢,厭惡那又驕橫又冷酷的管媚。昨日管媚回來客棧,更是闖進管敢房中高聲怒罵。旁人打聽之下才知道她輸了官司,所有的財產都得轉給弟弟,她已經變得一文不名,跟路邊的乞丐沒有什麼分別。今日一早客棧店主欒翁起床打掃院子時,發現管敢從南廂管媚房中出來,覺得奇怪,叫了他一聲,管敢驚慌之下腳下一滑,跌坐在地上。欒翁這才看清他手上有血跡,意識到不妙,趕來管媚房中一看,滿地塗血,管媚夫妻二人並排躺在床上,已然失去了首級,變成了無頭屍首。欒翁登時呆住,正好兒子欒大出來小便,見父親神色有異,叫了幾聲,欒翁這才回過神來,轉身見管敢正欲逃走,忙呼叫欒大扯住他,找來繩索,父子二人合力將他綁住,由欒翁和打雜的小廝阿土看守,欒大則趕來郡府報官。
夷安公主道:&ldo;管媚氣急敗壞之下殺死管敢還說得過去,管敢已經得判全部家產,為何還要殺死姊姊、姊夫?這實在說不過去,師傅,我說得對不對?&rdo;東方朔道:&ldo;你怎麼能肯定被殺的一定是陽安、管媚夫婦?死屍不是沒有了首級麼?殺完人還要砍下首級,要麼是江湖遊俠代主僱行兇,要麼是殺人者有意為之,想要掩飾死者的身份。&rdo;
欒大道:&ldo;死者如果不是那對夫婦,他們又沒有離開過客棧,會憑空消失不見麼?&rdo;東方朔聞言不禁一愣。
夷安公主哈哈大笑道:&ldo;天下第一聰明的師傅竟然也有被問住的時候。&rdo;
眾人趕來客棧。管敢被反縛在院中的樹上,手足不能動彈,凍得嘴唇發青,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欒翁總算等到郡府的人到來,忙搶上來申明道:&ldo;我們父子將管敢綁起來後,我和阿土只守在出口,一切都沒有再動過。&rdo;
東方朔問道:&ldo;客棧沒有其他客人麼?&rdo;欒翁道:&ldo;本來一共有四房客人,但昨晚有兩房結帳走了,只剩下南廂的管媚夫婦以及北廂的管敢。&rdo;東方朔道:&ldo;原來如此。你們暫時先留在堂中,不得我召喚,不要進來後院,以免弄亂了線索。&rdo;
夷安公主還要搶著進管媚房間檢視屍首,東方朔忙扯住她,道:&ldo;我另外有事安排給你做,你和掾史帶著管敢去那邊的空房中,好好地問他,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do;
夷安公主想不到還能做一回審案堂官,大喜過望,忙指使掾史從樹上解下管敢,押去北廂空房審問。
東方朔獨自進來管媚房中。卻見地上有幾大攤黏稠的血跡,因天氣寒冷,來不及滲入土中便已凍凝住,黃土地面上像是覆蓋了一層發乾的黑色肉汁,肉汁上還有清晰的腳印。床前掉了一柄匕首,沾滿鮮血,刀鞘也滾落在一旁。床上並排躺著兩具無頭屍首,素布被子蓋住大半身,唯獨露出胸口以上的斷頸。
東方朔小心翼翼地繞過血跡,上前拉下被子,雖然死者沒有了腦袋,但看服飾還是能一眼認出來,正是陽安、管媚夫婦‐‐丈夫半解皮襖,傷在腹部,妻子傷在胸口,均是利刃所刺。二人穿戴得頗為齊整,連腳上靴子也未脫下,顯是被人殺死割下首級後再抱上床。
轉視一圈,房中並無凌亂痕跡,也未找到行囊之類的物品。
東方朔出來院中,命人叫來欒大,問道:&ldo;這夫婦二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