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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都快過完了,只有極少數人還會在校服裡面套夏季的白襯衫,秦戈今天穿完,也打算把夏季校服壓箱底了。
但他是愛鬧騰的人,陳棲葉怕他蹦蹦跳跳把紐扣弄丟了,就把人帶回自己寢室,秘密基地可以改日再去。進屋後秦戈脫下外套,本想把襯衫一併脫下的,但光裸的小臂一與空氣接觸就起了雞皮疙瘩,陳棲葉就讓他站直站好,他直接在秦戈衣服上縫。
「你可別戳到我的肉……」秦戈注視著陳棲葉拿出白色的針線,舌頭舔了一下線頭弄濕,嫻熟地穿進針孔裡。
「那你別亂動。」陳棲葉另一隻手捏住鬆動的紐扣和襯衫領邊,叮囑道。他的手很穩,速度也很快,秦戈盯著他聚精會神的樣子,突然想到以前長輩們說的方言土語,新娘就是新的娘,討回家做這些針線家務。
陳棲葉的視線開始晃動。他落得每一針都很準,所以晃動的是秦戈的身子。秦戈比陳棲葉高,卻微微屈起膝蓋,側著腦袋枕在陳棲葉肩上,身子也靠上他的胸膛,卻沒給他帶來重擔。
陳棲葉沒覺得他古怪,輕輕摸他的臉龐輪廓。秦戈是內雙,眼睛用力一閉、一瞪,雙眼皮就出來了,但他眼皮太薄,再眨一下就又變成了單眼皮,配上稍深的眼窩有種痞氣不馴裡帶著點憂鬱的氣質,誰跟他對視久了都容易陷進去。
陳棲葉的指尖落在秦戈眉尾處那道早已癒合的細細疤痕上,問,怎麼弄的。
「初中的時候和人打架,」這位「熱血溫中小栗旬」頗有自知之明道,「我脾氣超爛的,一點都不穩重。」
「沒關係,」陳棲葉很容易在秦戈面前袒露底線,「不打我就好。」
秦戈輕笑,隨後慢慢收了笑,說:「你真好。」
他們進屋前沒開燈,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外面就暗了,四面牆壁上的畫和留白跟著黯淡,他們在混沌了顏色的青山碧海中依偎。
「我有點想哭。」秦戈的腦袋在陳棲葉肩頸連線的凹陷裡蹭了蹭,跟陳棲葉說,他其實很愛哭。
秦戈說得篤定,陳棲葉卻毫無這方面的記憶。
「那你在我懷裡哭吧。」陳棲葉沒握針的手輕拍秦戈的後背,說,我陪著你。
秦戈嗚嚥了幾聲,並不像真的在哭。陳棲葉沒戳穿也沒催他,兩人就這樣緊貼著。
秦戈沒能醞釀出情緒,正經道,昨天是農曆初一。
月有陰晴圓缺,農曆初一初二的月亮用黑暗面對著地球,別說潭州,全世界所有地方在昨天晚上都看不見月亮。
秦戈又蹭了蹭,像是要把自嵌進陳棲葉的身子,或者說,他落魄潦倒到渴望擁有陳棲葉的全部。
秦戈說,今夜的月色也一定很美。
哪怕註定沒有月光灑落的夜晚還未降臨。
這句話從陳棲葉口中說出是含蓄的愛意,到了秦戈這兒就變成了最直接和熾烈的佔有慾。陳棲葉主動捧起秦戈的臉,義無反顧地落下一個又一個吻。他順從地被秦戈推倒到床上,腦子甚至冒出獻祭的念頭,趴在他身上的秦戈吃痛地叫了一聲。
陳棲葉低頭,慌忙地把握著銀針的手從秦戈衣服裡抽出來。秦戈又叫了一聲,聽上去有點假,但肯定是真的疼,叫著叫著那嗷嚎聲就變成了笑。陳棲葉的臉上也浮現出酒窩,把那顆紐扣加固後咬掉多餘的線,和秦戈一起躺在那張單人床上。
兩人摟著,抱著,那麼親密卻無關情慾,或者說超脫出了情慾。
然後他們睡著了。
整個溫臨中學也在那個下午配合著打了一個盹。成績、家庭、前途和未來……一切的一切全都變得無關緊要,只要他們在一起。
第32章 我又不和你搶男人
「秦戈,江老師請你喝茶!」
「我這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