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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鳶輕輕呼了口氣,拿起被子,拉開,蓋在了自己身上。
這才終於感覺到了幾分安全感。
門口卻忽然傳來鑰匙開啟門鎖的聲音。
虞鳶心莫名提了起來,
少年修長的影子落在了地板上,她神情可能帶了某種傷人的情緒,他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只是站在門口。
「這是消炎藥。」他說,「睡覺前記得吃。」
是一杯水和一盒藥片。
虞鳶愣了。
少年沒有立刻離開,垂著眼,聲音沙啞,「從小我一直一個人住,不會處理和人的關係,沒有朋友,很長時間裡也不會說話。」
「和你一起的那幾年,是我過得最快樂的幾年。」
所以,才會忍不住想尋回那時的親密,模糊了界限。
「如果鳶鳶你覺得,我對你造成了困擾,讓你覺得噁心,討厭,你都可以告訴我。」他說得平靜,面色卻蒼白,「我都會改。」
虞鳶臉色也失了血色。
說完這一番話,他輕輕帶上門,退了出去。
虞鳶拿起杯子,摸上去,水甚至還是溫熱的。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
為自己剛才剎那的猜想暗自羞愧。
其實,這個世界上,除去父母,她最能夠信任的,也就只有謝星朝了,從孩提時代相識,他們朝夕相處了幾千個日夜,她是最瞭解他的人。
謝星朝從來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那時他還是個小啞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虞鳶越來越信任他,會對他說出很多,甚至都不曾告訴過父母的事情。
小糰子睜著大大的眼睛,從來不會不耐煩,溫順乖巧的聽著,他是她的最好的聽眾,乖巧,包容,無論她走去哪裡,回來得多遲,那時她知道,總會有人,永遠的固執的留在原地等著她。
她想起少年受傷的神情,心裡忽然痠痛了一下。
重逢以來,這段時間倆人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謝星朝偶爾會提起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都很自然,說起來的回憶也很細碎,他卻都記得清清楚楚,像是一個倔強的,在沙灘上拾撿海螺的孩子,把他們的回憶一件件都珍藏了起來。
她有什麼不信任他的理由呢?
只不過是個孤獨倔強的,孩子氣的半大少年。
在她面前又那麼溫順乖巧,事事為她著想。
吃下藥後,虞鳶很快睡著。
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他站在門口,什麼也沒做,神情被籠在夜色裡,什麼也看不清楚。
她睡得很沉,什麼也不知道。
影子緩緩靠近。
「鳶鳶。」
唇齒間的纏綿,極盡深入,僅僅是觸碰到她,對他而言,就已經像是一劑強烈的chun藥。
為什麼只有在不清醒的時候,才會對他有所回應?
明明也很熱情……明明也是,喜歡的吧?
至少,喜歡他的身體。
現在已經遲了。
交疊的影子緩緩分開,蒼白修長的手指,捻起女孩散落在枕邊的一縷烏黑髮絲,輕輕嗅了嗅,又送到唇邊,痴迷眷戀的吻下。
無論如何,她再也不可能離開他。
這輩子,她只能屬於他一人。
……
第二天一大早。
她起來時,少年早已經在客廳。
他早把早餐準備好了,比平時要沉默很多。
就連吃飯時,拿湯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都會刻意避開。
似乎是在刻意和她保持距離。
虞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