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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槿看向了林紈,眼神有些防備。
林紈對衛槿道:「你兄長要與你講話,你出帳去尋他吧。」
衛槿有些興奮,隨林紈出了帳,她快步走到了衛楷的身前,衛楷抬首,看了林紈一眼。
林紈沖他頷首。
衛楷在林紈的注視下,將她適才交代他的話,一一與衛槿講清。
衛槿聽後,訝然地看向林紈,林紈則對她展顏一笑。
衛槿看著林紈清艷的面容,心道,她日後,竟是要跟著這奇怪的翁主,一同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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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均摔傷,引得兵士之間譁然,但沒過多久,營中又復歸平靜。
景帝暫歇腳在豫州,林紈則攜仍著男裝的衛槿,想於今日便歸返洛陽。
臨行前,林夙勸她,讓她歇一夜再走,如此著實奔波。
林紈卻不欲在豫州多留,嘴上應下了林夙之命,說是要回館驛處歇息,卻還是命侍從備好了馬車,往洛陽趕去。
她閉目坐在略有些顛簸的馬車中,想著前世之事。
牙門軍四分五裂後,也有如齊均一般的背信棄義之徒。
然衛家兄妹忠義,衛楷沒了軍役後,還曾與其妹衛槿照拂過沒有居所,被貶為庶民的她。
她那時孤苦無依,早已對顧粲心灰意冷,好在衛家兄妹收留了她。
她在顧粲還在獄中時,便與他講明,她同他情斷,老死不相往來。
馬車外是亂雨斜織,寒意慢慢滲進裡面,林紈只覺,身如墜入冰窟,她緊了緊外氅。
那時顧粲已經出獄,她還是耐不住心中思念,想要去他和元吉住的茅草屋,悄悄地看看他。
可誰知在路上,竟是突然湧出了一堆惡民,要將她毆打至死。
按理說,洛陽百姓是不識她的容貌的。
雨聲漸大,聲音如豆擊鼓,林紈只覺,那雨滴似是要將馬車的頂部砸出個洞來。
果不出她所料,馬車頂部的皮軒,竟是破了一處,淅淅瀝瀝的雨落在了她的身上。
車夫忙停下了馬,侍從則為林紈撐好了傘,林紈從車中下來後,車夫檢查了番馬車。
他告訴林紈,這馬車的承弓和車軛處,竟是都有損毀,一時難以行進。
天色漸暗,雨勢未弱。
林紈沒處避雨,只得靜站在傘下,等著車夫和侍從想法子修好馬車。
衛槿則縮在蓑衣中,只露了一雙眼,有些怯懦地看著林紈。
半晌後,衛槿的視線從林紈的身上,轉到了馬車之後。
煙雨迷濛中,有一豻溟軒車正往眾人的方向前來,林紈也轉身,看向了那軒車。
她本以為,那軒車只是路過而已。
誰知,那軒車竟停駐在馬車之前。
軒車的車夫下了馬,走到了林紈身前,侍從見狀,攔住了他。
林紈揮手製止住侍從後,軒車車夫恭敬道:「我家主子想要同翁主一敘。」
林紈心中疑惑,便獨自撐傘,隨車夫走到了那軒車前,她開口,問向裡面那人:「敢問閣下是?」
話剛說完,那人便掀開了車帷。
他唇角的線條冷毅,對林紈開口:「上來。」
林紈認出那人身份後,神色微凝。
她毫不猶豫的便要轉身離去,那人卻不顧雨勢,從軒車中探出了半個身子,順勢握住了她的手。
林紈的手掌被那人微涼的掌心緊緊包裹,那人華貴的貅黑冕衣被雨淋濕。
倏地,天邊閃起了霞粉色的裂缺。
林紈轉身,那道裂缺,將那人的面容照亮。
他本就生得俊美異常,現下看上去,那容顏正如其名,昳麗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