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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紈這般想著,顧粲已然歸來,一屋子的丫鬟紛紛半屈雙膝,向其施禮。
見他還未整飭好衣發,林紈自覺,身為妻子,應該主動伺候顧粲束髮更衣。
待她為顧粲束好冠發後,為他細緻的撫平著衣襟。
顧粲低首看著忙前忙後的她,剛要趁勢將她擁在懷裡,卻見林紈竟是突地跪在了地上的蒲團上。
顧粲順勢望去,見林紈如前世一樣,正跪著為他整理衣擺,他心中一緊,忙喚她從地上起來,語氣微沉道:「紈紈,你是我妻子,不是婢女丫鬟,你不要跪著幫我弄這些。」
林紈聽後,仰首不解地看著顧粲。
她的眼睛總是盈盈如水且溫良無害的,顧粲看著她的那雙眼,覺得自己的語氣可能重了些。
他輕嘆後,將林紈從地上扶了起來,她太過乖巧,太過懂事,雖說經過了許多事,她待他的方式卻仍如前世一樣,這讓他心裡的愧疚更甚。
林紈怔住了,她也不知該回他什麼好。
前世她為顧粲做這些時,他也沒有說什麼,他沒想到這一世的顧粲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顧粲無奈,只得又道:「先用些早食罷。」
林紈點了點頭。
用早食時,顧粲的神色不如清晨看她那般溫和,林紈本想趁此時機問問他,她何時可以歸寧。
但瞧著他神色有異,只得決議稍後再問。
今日是成婚的第二日,肯定是不能歸寧的。
用完早食後,顧粲的面容和緩了許多,他牽著她的手,帶她去府中看了看仍在修建中的文容閣。
林紈瞧著跟侯府中並無區別的書閣,心中自是欣喜,但不免又是想起了陳氏。
宋姨娘被扶正後,她曾提醒過她多番,祖父不常在家,讓她一定要小心陳氏。
因著看管得當,陳氏在去年秋日沒能焚閣,許是她手裡的人打聽到了她派人守在了這處,便不再派人下手。
雖說保住了文容閣,但這拖了幾月,林紈一直都沒抓住陳氏的把柄。
而杜瞻因著不與顧粲相熟,便將他的新婚賀禮送到了平遠侯府上,出嫁前,她並不是第一個經手那禮的人。
庭院中的小廝回來時,還同香見提了一嘴,杜瞻差人送她的禮,被陳氏提前截住了。
依陳氏的性子,她肯定會派人追上那跑腿的人,為了查出源頭,想必會施以賄賂。跑腿的人或許會覺得,告知賀禮主人的身份也無礙,收下金銀後,怕是就會洩出杜瞻的身份。
若是被查處源頭是杜瞻,那事情便有些棘手。
再加上林涵肯定告訴了陳氏,她讓齊均騎了奔野的事,想必陳氏的心中已經對她生疑。
因著陳氏母家的生意突然受阻,陳家也定是去找了原因,杜瞻在洛陽有許多置業,只要陳家想查,還是能查出到底是誰做的。
所以,陳氏現下應該已經懷疑上她了。
她心中明鏡似得,同時也會心虛,陳氏定會清楚,她找她的麻煩,是因著她母親謝容的死。
而她為了將害人的事隱瞞起來,想必會在府裡處置一些人。
想到這處,林紈微微掙脫了顧粲牽著她的手。
顧粲察覺出她的異常,問道:「怎麼了?」
林紈在心中想了想,還是開口詢問道:「夫君,我何時才能歸寧?」
顧粲險些失笑,他沒想到紈紈竟是這麼快便想回母家了,便回道:「待過幾日為夫休沐時,親自陪你回去可好?」
林紈垂眸,復又看向顧粲:「我可不可以自己先回去?」
顧粲神色未變,他將林紈拽到了身前,林紈看著他那雙雋永深邃的眸子,只覺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但她總感覺,他的話是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