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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粲對她的語氣,要比對扈氏的語氣,輕上許多,存著刻意的溫柔。
林紈不知顧粲要對她講什麼話,她也不想聽,她怕顧粲當著這麼多貴女的面,拒婚於她。
扈氏的想法也同林紈一樣,認為顧粲要趁此時機,告訴諸人,他喜歡的是鸞公主,而不是這個與他有著婚約,卻總是病懨懨的藹貞翁主。
扈氏唇邊漾起了笑意,眸色帶著挑釁。
她看著林紈,回顧粲道:「我們都知道世子對藹貞翁主沒有心思,不欲娶她,至於同鸞公主的事,我們在宴上看得一清二楚,世子同鸞公主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
扈氏自認為這話巴結到了顧粲,她正等著顧粲同她一起向林紈施壓時。
顧粲卻冷笑了一聲,因著他很少笑,這一笑,更顯得眉眼精緻,俊美異常。
一群貴女看得呆住了,林紈的淚已經蘊在了眼眶中,顧粲這時看向了林紈,沖她搖頭示意。
隨即,顧粲開口對扈氏道:「我與藹貞翁主的婚事,是先帝做媒,家父同平遠侯又是莫逆之交,我顧粲又怎會不娶藹貞翁主,反倒同鸞公主有私?」
扈氏驚住了,心道這顧粲平素不常說話,這一說話,就如利刃,直直往人心口戳。
見他仍踩著自己的帕子,扈氏臉上悻悻,又道:「成成成,你二人是世家婚約,那你為何一直不娶她?」
林紈知道,顧粲是可憐她,在為她解圍。
扈氏這一問,顧粲肯定不知道該回什麼話好了。
但林紈心中仍是因顧粲替她解圍,而感到淡淡的欣喜。
扈氏見顧粲沉默,面上剛露出了得意的笑。
這時,顧粲轉身,看向了以扈氏為首的一眾貴女:「我未娶翁主,是因為她的身子仍需好好將養,既然你提到了此事,那我也不能再拖下去了。明日一早,我便去平遠侯府,去向平遠侯請期。」
扈氏的笑容僵在了面上:「這……」
林紈比在場的所有人更驚訝,她心跳的極快,反覆是在做夢。
顧粲當著貴女的面,向她莞爾一笑。
他笑的雖有些僵硬,但林紈卻覺,這一刻的顧粲,才如其名,笑的很是粲然。
回憶止於此——
林紈看著一桌的菜食,放下了筷箸。
宋姨娘無奈,只得到:「你若真用不下,就先回去歇下吧,若是餓了,記得讓小廚房給你做些吃食。」
林紈回道:「那我便先回去了。」
天色已沉,侯府各院都燃了燈。
香見替著夜燈,為林紈照著前路。
林紈慢慢走著,又想起了許多的往事,她想,如若前世兩家沒有生變的話,那她同顧粲,雖不一定相愛,但也定會是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
她會為他生下子嗣,她二人會將他一同撫養長大。
這一世,只要她對顧粲的感情沒那麼熾烈,只盡到妻子應盡的責任,這樣自己便不會傷心了。
她不應該再期待,讓他愛她。
只要她不自作多情,她嫁與他後,便能自得其所。
反正許多夫妻,也只是門當戶對。
按媒妁之言成婚後,也沒什麼真情實意可言。
林紈想,只要盡到妻子的責任便好。
*
八日後,鎮北世子府。
林夙打完顧粲後,想著沈蘊同林紈交好,便趁沈蘊之父沈清河休沐時,再為顧粲治治傷。
顧粲的臉沒傷到,側頸處卻仍存著一道血痕,背上和手臂上的傷勢更重。
沈清河給顧粲開了方子,讓他每日按時上藥,便不會留下疤痕。
這幾日,都是元吉幫顧粲上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