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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夫人留在身邊的孫子不多, 還是很喜歡裴旭的, 見裴侍郎數落裴旭, 侍郎夫人立刻維護他道, 「旭兒怎麼傻了, 我覺得他這個樣子就很好, 老爺你不玩物喪志,我也沒見你十六歲那年考上秀才。」
「最起碼我的態度是端正的, 而且我還比他勤學刻苦多了, 他整日就知道花花草草的, 我都想掰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面是不是長滿了花草。」裴侍郎不服氣地道。
「死學有什麼用, 你作詩的時候不還是經常被夫子批匠氣。」侍郎夫人和裴侍郎是少年夫妻, 很知道裴侍郎的一些糗事, 「再說喜好花草怎麼了,旭兒是個孝順的孩子,知道我這個做祖母的喜歡素荷冠鼎,還辛辛苦苦為我找了兩盆來呢。這東西一盆就是千金難求了, 何況兩盆。」
「不就是兩盆素荷冠鼎嗎。」
「那也沒見老爺你替我尋過。」侍郎夫人道。
裴侍郎沒想到自己的老妻這麼一把年紀了竟然還小心眼上了,難得新鮮地道, 「老夫整日忙於公務那有這個時間給你找這些消遣的物件兒,你想要什麼讓你兩個兒子裴桓裴榆他們給你尋去。」
侍郎夫人沒說話。
裴侍郎悠然地閉著眼睛, 但他越回味剛剛和夫人說過的話,就越覺得不對勁兒。這素荷冠鼎是趙疏桐送來的,夫人剛剛誇讚裴旭孝順,其實是變相地想誇趙疏桐的吧。夫人,不會被一盆素荷冠鼎給收買了吧?
「夫人,我給你說,你可不能因為一盆花就倒向趙疏桐那個老小子啊,他年紀大長得醜人品也就那樣真的配不上咱們棲棲的。」裴侍郎拍打著侍郎夫人的胳膊,將快要睡著了的侍郎夫人給拍醒了,「夫人你可一定要站在我這邊,讓棲棲聽咱們的話才行。」
侍郎夫人不耐煩地揮開他的手,「知道了,站你這邊,你趕緊休息吧,明天還有大朝會呢。」
裴晗讓下人在趙疏桐來的第一時間就回稟他,因此這次趙疏桐沒在裴家大門口等上太久。
趙疏桐見到裴晗從侍郎府出來的依然面不改色朝裴晗行禮,完全沒有為昨天想要坑裴晗和裴旭覺得羞愧,也沒有問裴旭為什麼沒有出來,「霽之兄。」
「不敢,趙舉人可否借一步說話。」裴晗陰沉著臉,活像趙疏桐欠了他八百萬。
「可。」
趙疏桐不管裴晗要和他說什麼,緊緊跟在裴晗身後。不久裴晗帶著他進入了一家名為佔春樓的中型酒樓,有找小二要了一個包廂。
「趙舉人,你我二人雖然不是至交,但是我裴晗也是將你當做好友的,你趁著教導我小叔叔的時候引誘他與你有了私情,可是身為讀書人該做的事情,可對得起你我二人相交之誼。」趙疏桐還沒有找位置坐下,裴晗率先發難。
「我和棲棲的事情是一筆糊塗帳,主要過錯在我,棲棲年紀小不懂事,我卻沒有制止他,霽之怪我也是應該的。我此次向侍郎府提親也是希望能夠彌補一部分對侍郎府和棲棲的傷害,若是能得償所願娶到棲棲,我必會讓他一生無憂。」
「趙舉人說的補償就是以重利誘我祖父父親,將我小叔叔當做貨物一般對待。」裴晗忍著怒氣道。
裴晗這麼說趙疏桐可不認,「霽之言重了,當初霽之暗示我離開裴府的時候,我還以為霽之知道了我和棲棲之間的事情,想在風聲露出來前悄無聲息地將這件事情掩蓋了。霽之離開的第二天,我就去找了棲棲,棲棲又是哭又是鬧的不同意,他是被我勾起了情思才變成這副模樣我實在捨不得棄他而去,才想方設法地種了紅薯來向他提親,絕無把和棲棲的婚事當做買賣的意思。」
裴晗聽趙疏桐這麼說,恨不得打死當初的自己。他當時只以為小叔叔對趙疏桐有朦朧的好感,根本沒有想過這兩個人很早之前就狼狽為奸了。否則,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