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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教?」牧白擰起眉,壓低聲音問「那不是邪教麼?」
「噓——這話可說不得。」士兵瞥一眼不遠處那四人,又轉回頭「姑娘有所不知,他們是拿著陛下蓋過龍印的聖旨來的……聽說昨日陛下剛在皇都祭壇上舉行大典,拜紅蓮教主為國師,擁立紅蓮教為烏啼國教。」
「國師??」
牧白眼角抽搐:「這皇帝病傻了吧?」
士兵險些跳起來捂住他的嘴。
他生怕牧白再蹦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拉著人走遠了些。
士兵說,這旨意剛下來時他們也是懵的。據說在祭典上,有兩位大臣直言勸諫,制止陛下做這糊塗事……但最後被盛怒的皇帝治罪打入天牢,不日問斬。
其他大臣不敢再多言,更有甚者出面擁護紅蓮教,說陛下這是英明之舉。
「這也太……」被兵大哥警示的眼神一瞪,牧白閉了嘴,不再對此事發表看法。
「姑娘你要記得,現在千萬不能說皇上半點不是。」士兵深吸口氣,才說「你看看城門底下。」
牧白依言望去,見城門下陰影處,有一灘已經乾涸的暗紅血跡。
「那是?」
「是今早進城的一個……因為質疑辱罵紅蓮教使者,當場斃命。」
牧白睜大眼:「這種事……你們不管嗎?」
「想管也管不動啊,姑娘。我們頭兒就是因為和那四人起衝突被打成重傷,一個時辰前剛被抬回去……聽說他們還要向上告發,罷免頭兒的官職。我們守在這就為養家餬口,就算自己不要命,也得為家裡的老人孩子考慮,實在沒辦法。」
牧白:「……」
他抿了下唇,輕聲說:「辛苦了,這事不怪你們。」
「小白——快輪到我們了。」畫眉在馬車前喊。
牧白應了聲「好」,便謝過兵大哥,回到馬車上。
「怎麼樣?」畫眉問「瞧你和那兵哥哥說了大半天。」
他坐下來,揉了揉眉心:「那些披紅斗篷的,是紅蓮教的人。」
「什麼?紅蓮教怎麼會在這?」
牧白把問到的情況一五一十說出來。
師姐們面沉似水,都覺得這烏啼皇帝真是老糊塗。
秦玖歌沉默片刻,想到什麼:「我方才見最前頭那輛馬車上下來的,都是潮生閣的人,他們直接進城了。」
作為三大派,聽說這種事不可能坐視不管,恐怕潮生閣並不知道那四個是紅蓮教的人。
此次潮生閣出戰陣容豪華,南風意、夢長老還有其他精銳弟子都在,對付四個紅蓮教使者綽綽有餘。可他們已經進城,若只有青蓮谷弟子出頭,結果還真不好說。
牧白已抽出青蓮劍,邊擦拭劍身邊道:「師姐們在車上呆著就好,一會兒我下去解決。」
「那怎麼行?紅蓮教手段陰邪狠辣,你一個打四個不是送死嗎。」
秦玖歌也道:「小白別衝動,你是少主,若與他們交手負了傷,還如何參加武林大會。」
牧白:「師姐放心,幾個雜碎罷了,我應付得……」
「轟——」前方忽然傳來巨響。
緊接著馬車周圍一陣喧鬧,排隊進城的隊伍四散逃開,有人高聲喊:「救命!殺人啦——」
牧白忙掀開簾躍下馬車,瞅見不遠處城門上出現一處缸口大的凹坑,碎石簌簌而落,觀其形態,竟像是五指留下的掌印。
他眯起眼,看清凹坑旁倒下一人。
看體型是個男人,一身玄衣,被灰塵糊了一臉,身上血跡斑駁。
是凌雲宮的人。
牧白來不及多想,提劍飛奔過去,在下一掌轟來之前撈起那人向一側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