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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下手不重,照理說,傷處早該不痛了,可他到這會兒還覺得肩頭像是撕開了一樣,喉嚨也堵著。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傳來喧鬧聲,想來是參加比試的弟子結伴回來了。
牧白起身下床,換上女裝,又化了個妝,剛抿完口脂,畫眉便來敲門。
他開啟門,見畫眉笑容滿面,像是揣著什麼天大的喜事:「小白,你猜猜,今日比試的勝者是誰?」
牧白勉強牽動唇角:「誰啊?」
「蘇墨!真沒想到,他武功居然那麼厲害。」畫眉唸叨著「其實踏雪少俠也挺不錯,就是老半夜往那些貪官汙吏家裡跑,太不穩定。」
牧白:「哦。」
「咦,小白,你怎麼一點兒也不高興啊?」
「高興,我高興極了。」
畫眉:「……真的嗎?你笑得比哭還難看。怎麼啦?跟師姐說說。」
牧白搖搖頭:「沒事兒,我就是還有些不舒服,睡一覺就好了。」
「好罷,你若是有心事,一定要跟師姐說啊。」
「師姐……」牧白輕聲問「你說,若是有一個人,他對你很重要,所以你捨不得對他下手,可他為了贏過你,完全不手下留情,還利用你的弱點。他是不是壞透了?」
畫眉想了想,問:「贏過你對他有什麼好處?」
「嗯……也沒什麼好處吧?」牧白當然不可能說,他贏是為了和自己成親。
「那這人是挺壞的。」畫眉道。
牧白更鬱悶了。
「如果贏過你能得到天大的好處,他這麼做還能理解,既然沒有,何必呢?」畫眉又把話題引申到比武招親「就像下午在擂臺上,你是沒看見啊,踏雪少俠那一劍,險些把蘇墨割喉,可他躲都不躲,這說明什麼?」
牧白悶悶道:「說明他料定那一劍不會真的砍下去。」
「啊?」畫眉奇了「這可是要命的事情,他如何能料到?」
「小白,你在青蓮谷和皇子殿下處那麼久,還不瞭解他的性情?每晚屋門鎖得死緊,喝碗藥還要拿銀針先試過,這樣一個人,會拿自己的性命作賭注,賭對方不殺他?」
牧白:「……」
他眼神飄了飄,小聲道:「吃包子沒見他試毒啊。」
畫眉笑了:「包子誰給的?」
「……我給的。」
「小白,你還看不出來嗎?皇子殿下早就對你有意了。」畫眉敲敲桌面,正色道「雖不知道之前裝瘸是為了什麼,可今日比武招親,他真是豁出去了。」
「……哦。」牧白耷拉下腦袋,整個伏在桌面上。
畫眉問:「那個很重要的人是誰?你先前可答應過我,定下親事不準反悔的,皇子殿下都遣人回烏啼準備聘禮了。」
「啊?」牧白喉結一滾「這麼快?」
畫眉一攤手:「那我哪管的著啊,這些事兒得你自個兒去和他商量。」
「你好好休息,我也得趕緊修書一封,把這事兒告訴大師姐,讓她做個準備。」
說完,畫眉就哼著小曲兒走了。
牧白把手插進頭髮裡,愁得快要掉毛。
沒一會兒,外頭又響起敲門聲。
牧白探頭一瞅,瞅見外邊那人影,光是個輪廓也風度翩翩,跟從紙上拓下來似的。
他頓時皺起眉:「我不想看見你。」
「生氣了?」那聲音竟有些不穩。
「氣炸了。」
說完這句,牧白才意識到自己女裝的身份沒理由生他氣。
正想尋個由頭,卻見外邊那人已經離開了。
他走回床頭,瞥見梳妝檯上放著那條眉心墜,便拿起來,攥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