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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天鵝絨織就的地毯上,有一處支開了一片長方形的地板,紅紅的光芒從裡面散發了出來,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將四周的白染上了一層溫暖的紅光,在黑夜裡有著惑人的色澤。
而晚歸就在那地下的密室之中,獨屬於他的密室中。
他負手背立在紅色的光暈裡,白皙的雙腳光裸著,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面對著牆壁,紅色的光給他不染凡塵的長髮染上了人的溫度。
他直到天即將放明,才轉身,邁上了回到自己臥室的階梯。
他身後的紅光瀰漫的密室裡,泛著紅光的牆壁上掛著一個玄衣少年的畫像,那狹長的鳳眸,那精緻的小臉,那黑色的披散長髮,還有背景處那金紅色的鳳頭皇鳥,在紅光下顯得柔和而溫暖。
那一筆一劃,將畫中人的神韻,那種不可言的華美尊崇都勾勒了出來,可見下筆之人的那種用心,每一筆都好像是浸注了深沉的情感……
“嘭!”
密室裡紅光消失了,這裡又成了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封閉而沉靜。
晚歸併沒有上床補眠,他坐在了潔白的象牙書桌旁,攤開一張潔白的宣紙,慢慢地鋪在桌面上,右手拿起一支狼毫毛筆,在硯臺裡一蘸、一點、一抹,將筆拿到了眼前,淺灰色的狐狸狀眼睛一定,眼裡劃過一道光,左手拔掉了毛筆裡的一根雜毛,抬筆。
下筆如閃電,筆走龍蛇,眨眼間,收筆!
潔白的宣紙上,墨色的狂草,驚現在其上,力透紙背!
赫然是兩個大字!
“捧殺!”
晚歸淺灰色的瞳孔,也微眯了起來,就這樣久久凝望著這張宣紙,腦海裡浮現出那兩個小少年互相攙扶著,離開頌神宴,漸行漸遠的背影……
紅月明朗,月光皎潔透亮,月當正空,殘雪在神落國的街道上閃著微光。
一方人馬,從街道的一頭出現在街燈下,為首的一人,白色蟒袍加身,身形修長,妖孽的面孔,勾著一抹邪肆,風流的笑意,眼神卻隱藏在了一片黑暗裡。
他的身後是二十幾號黑衣人,無一例外,每個黑衣人的兩肩都是白色的不知名布料。
從遠處看去,每個黑衣人的肩頭就像是多了一雙潔白的翅膀。
他們一路而來,最後停在了神落國的四大聖地之一的流浪者之家。
這時候,還在營業的流浪者之家裡,只有寥寥無幾的酒客,白色蟒袍的男子,直接領著手下,走了進去。
裡面的酒客見到這麼一群人,不由得停下了喝酒,都看起了熱鬧。
而濮陽翔天直接給了自己身後的黑衣中年男子一個眼神,那中年男子就走向了這裡負責收酒錢的一個老僕面前,手裡多出了一枚令牌,一個飛鳥樣子的花紋在金色的令牌上白得驚心。
那原本面無表情的老僕忽然,雙手緊緊地抓住金色的令牌,一雙渾濁的老眼此時發出了驚人的白光,眼裡竟然溢位了老淚。
他連忙用袖子將自己的淚擦乾,對著在座的幾位酒客開了口:“各位客人,今天十分的不好意思,這酒我流浪者之家請了,勞煩各位先回家休息,得空再來喝酒,今天實在是有些要事要處理。”
那些客人都是這裡的常客,也沒有多做為難,聽得免了酒錢,都直接道謝走了。
而老僕又對著僅剩的幾個打掃的人說道:“今天,你們也先回去吧,明天再來上班。”
在屋裡只剩下了老僕之後,他一下子就跪在了濮陽翔天的面前,老淚縱橫:“多少年啦?老僕我又見到家鄉人啦,少主人,您也不年輕了!您可算是來了,再不來,我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您了。”
中年黑衣人趕緊吩咐,一個手下將門給關好,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