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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用手比量著,卻忽然神情僵住,她張了張口,怎麼也說不下去。晏映還記著她的身世,也知道她口中的「寶兒」大抵就是清河郡王的世子,而他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晏映眼中閃過一抹哀色,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蕭氏是不是罪該萬死,一個母親失去自己的孩子便是蝕骨焚心的痛,可能一輩子也無法釋懷。她不想讓秋娘繼續想下去,站起身走到她身前,拉住秋娘的手。
「等到天暖和些,你想不想去放紙鳶?」
一聽到紙鳶,秋娘立刻忘記那些不快,回握她的手,不停地搖頭:「要放要放!你說話算話!」
晏映見她這麼好哄,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下午換好衣裳去攬月軒時,她心頭思量許久,還是把秋娘反常的情形跟先生說了。
她沒說自己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只說秋娘好像恢復一些記憶,變得如正常人一般,可是這樣的狀況時好時壞。
謝九楨聽聞之後便沉下臉色,怔怔地看著案面良久,她只能看到他長長的眼睫,好像將滿眼的憂傷遮蓋了,晏映不知道兩人是什麼關係,但知道秋娘在先生心中的位置一定很重要。
晏映忽然很想了解他的過去。
「我知道了。」半晌後,謝九楨才開口說了一句,話題戛然而止,似乎不打算在繼續多說。
他擺了擺手,示意晏映去看書,可是等了很久那人都沒動彈,謝九楨抬頭,就見她攥著袖口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卻不敢開口。
「怎麼了?」
「先生……」晏映看著他,捏著袖子的手指都泛白了,「我明日,可不可以,請一日的假?」
原來是要請假。
謝九楨不知為何,心頭一空,臉上卻毫無表情:「為什麼?」
實在是這幾日沒得空閒休息,她覺得頭昏腦脹,快要支撐不住了,但其實更因為她悶得不行,想要出去撒撒歡,可是這樣跟先生說的話,多半會得來斥責。晏映趕緊裝作柔弱的樣子,伸手撐了撐額頭。
「這兩日我常常覺得頭昏,食慾不振,也許是我太過用功的緣故……」說罷,弱風扶柳似得往旁邊一倒,謝九楨急忙起身將她扶住,眉頭漸漸縱起。
「怎麼不早說?」他聲音加重幾分,眼裡都是擔憂,竟然絲毫不加掩飾,還伸手去探晏映的額頭。
其實她只是故意踉蹌一下,沒到站不住的地步,卻不想先生如此緊張,緊張得有些過頭了,晏映受寵若驚,矯揉造作的模樣也裝不下去了。她若無其事地拂開先生的手,低頭眨了眨眼睛:「先生不必擔心,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呵呵……」
謝九楨的手在空中停滯半刻,又默默收了回來。
晏映尷尬地笑著,覺得自己簡直前言不搭後語,先生一定很快就會識破她的戲碼,想要出府快活一番的計劃終歸要泡湯。結果等了一會兒,謝九楨卻鬆口同意了。
「準你一日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晏映驚訝地抬起頭,沒看到先生眼中有懷疑的神色,急忙又做出虛弱無力的神色,對他彎了彎身:「謝先生體諒……」
謝九楨頷首,重新坐回去,捧著案上公文批覆,晏映瞧他沒有多問,趕緊扭身跑回去,這一下午她的心便像長草了似的,恨不得趕快到了酉時,插上翅膀飛回去。
也許是玩心激勵,她今日回答先生的提問簡直如行雲流水,順利地把她自己都嚇到了,看到先生點頭之後,她強忍住心中雀躍,直到出了侯府才開心地跳起來。
晏映走後,謝九楨讓人將魏濟叫了過來,這次行事在暗中,魏濟過來時披了一身黑色斗篷,攬月軒燈火通明,他看著沿途的燈盞會心一笑,推門而入後將兜帽摘了下去。
「怎麼又叫我過來?」他開門見山。
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