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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得這個誘惑的提議,面容羞愧的年輕弟子當下流出了眼淚,哭著道:“我,我怕……”
“這可是你害的!你說那是一隻狗,結果呢?狗屁還差不多,是狼!這群狼追著我們不放,還要吃我們了!”另一個弟子當下咆哮,頓了頓,繼而道:“你說,你不去喂狼,誰去?你不去喂狼,難道還要搭上我們三人的命嗎?我們死了,是你一個人害死的!”
羞愧的年輕弟子臉上神情更加羞愧了,但此時,眼中卻透出了濃濃的堅定之色,顫顫道:“你們,可不可以,那個,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說罷,又迅速低下了頭。
“吳凡啊吳凡,你說你自私不自私?大家都死到臨頭了,你還要別人為你……”
“我出去引開他們就是了!你只管照顧好廂房後面大槐樹上的那隻布穀鳥吧!”
這弟子還沒說完,便被一陣奇快語速的稚嫩嘶吼之聲打斷了話語,當下神情便是一呆。
吳凡抹乾了眼淚,直往洞口衝了過去。
這時,一隻手堪堪抓住了吳凡的肩膀,這一隻手,在前一刻還生生掐死了一條狼,那隻狼不是被其一下掐死,漸漸收攏五指,是慢慢氣絕而死的,四腿亂蹬,屎尿亂瀉,悽慘的嘶吼之聲尤其刺耳。
狼與人也是一樣擁有溝通的語言的,聽到其他的狼悽慘的叫聲,也會心生懼意,當下便減少了外面狼群衝擊洞口的勢頭,此時這隻手抓著吳凡,吳凡聞著那手上的血腥味,一陣頭暈目眩,更加膽顫。
這一隻手的主人卻是一個面容堅毅的年輕弟子,拍了拍吳凡肩膀,一臉玩味道:“怎麼?你趕去投胎啊?”
一臉譏諷的弟子此時卻變得有些焦急,俯在這面容堅毅的年輕弟子耳邊,輕聲道:“這些都是吳凡的錯……是他造成的錯,就該讓他承擔。讓他引開,這樣……”
啪——啪——
兩道耳光,清脆明亮,打得這附在旁邊耳語的弟子一陣頭暈目眩。
這弟子捂著臉,委屈道:“你打我做什麼……”
面容堅毅的弟子嘆了一口氣,正色道:“我們是同門師兄弟,一起長大,感情一直就是親兄弟一般,不是麼?”
所有回憶的畫面像一道被打破的鏡面,片片碎裂開來,鏡面背後漸漸浮現出了吳凡與魏錦東的身影。
“我們一直就是親兄弟一般,不是麼?”吳凡喃喃道。
人影閃爍,魏錦東不知何時已然站立吳凡背後,摟住吳凡的臂膀,輕道:“吳凡,謝謝……”
砰——
吳凡倒地,昏迷不醒,魏錦東收起了切在吳凡頸部的手刀刀勢,一隻墨化仙鶴已然成型,託著吳凡振翅欲飛,望著飛去的墨化仙鶴,魏錦東默然不語。
“暗中朋友現在能出來吧?”魏錦東低沉問道。
“此處是斷崖,你來這裡觀月?”丁古固笑道。
魏錦東負手收起了天洲圖,淡淡道:“我看的東西,不一定會看我,比如這月。所以,有時候我們沒必要自尋煩惱,不是嗎?”
“你不是這月,你怎麼知道它沒看你?”丁古固笑罷,繼而道:“你要走,潘靈與餘長老知道嗎?”
魏錦東聽罷神情一滯,隨之肅然,道:“此生,我有兩夢:一升紅豆,一把重劍。”
丁古固當下動容。
這世上,有一種男人,一生只流兩行眼淚,一行為了女人,一行是為了蒼生,若是兩者皆負了,便覺活著如行屍走肉,生不如死。
………【第四十七章 無雙】………
一隻龐大的墨鶴已然成型,撲打著翅膀,振翅欲飛。
空中的氣流因為墨鶴拍打,頓時狂亂了起來,地上的草葉漫卷飛舞,似乎也象徵了魏錦東那漸漸浮躁起來了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