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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餘琨瑜實在是有些無奈,眼看著街上已經有人被這裡的動靜吸引過來,免得他們兩個牙尖嘴利的人鬧出更大的笑話,連忙伸手把顧長英拉進院子裡,嘆了口氣,「你們就算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不能關上門嘛,非要站在外頭讓人看笑話,以為好聽啊?」
「好不好聽你不是最清楚麼。」
顧長英甩開她的手,眼神冷漠,「你不必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比你段位更高的白蓮花,老孃見得多了去了,你這點小把戲,還不夠我看的。」
段位更高的白蓮花?
餘琨瑜有些愣神:「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顧長英冷哼一聲,移開視線,懶得和她這種沒見識的土鱉說話。
畢竟有句話說得好,對付女人算不得什麼本事,要對付就直接對付男人。
所以她拉了張椅子在江時面前坐下來,也不去管頭上亂糟糟的頭髮和身上的破爛衣服,直接開口道:「開門見山吧,媳婦,你娘娶的,寡,我守了兩年多,結果你在外面婚內出軌還和小三光明正大地同居,現在更是要離婚,你們江家打算給出什麼樣的補償?」
江時饒有興趣地瞅著她:「你想要什麼樣的補償?」
「我說了你就會給嗎?」
「你不妨先說說看。」
「那好。」
顧長英從行李箱子裡掏出紙筆。
紙是硬紙,筆是鋼筆,她握筆的姿勢十分標準,雖然寫出來的字亂七八糟,「首先,我要一筆贍養費,在路上的時候我問了你的下屬晏汪,他說他不知道你的工資是多少,但他軍中的少校,一個月能領到八十塊大洋,但是也使喚不動他,你能差遣他,說明工資肯定比八十塊還高些,而且看你買的車票就知道你的經濟狀況不錯算了,我就當你一個月八十塊錢吧,我在你們家浪費了兩年的青春,八十乘十二乘二等於一千九百二十,湊個整算兩千。這筆錢我要的不多吧?你不至於給不起吧?」
江時挑挑眉,不置可否。
「然後,我要讀書,你得幫我安排個中學,大學我自己考,不用你操心。我還要在金陵租個房子,你幫我付兩年的房租就夠了,之後的住處我自己想辦法。最後一點,你和你的這個情人,要公開給我道歉,我不管你是登報也好要召集你的親友們舉辦個聚會也好,反正你要向大家承認顧長英這個人曾經的嫡妻身份,要承認她在過去兩年內對江家的付出,而不是把她當做一個奴隸一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顧長英指著紙上除了她自己誰也看不懂的字:「我的字是自學的,所以寫的不好。我提的條件要是你同意的話就再擬一份合同,咱們簽字畫押,從今往後就當沒有任何瓜葛的陌生人,甚至在路上見了也不要打招呼。」
她這麼一長串話說下來,院子已經徹底陷入寂靜。
沒人回應她。
也沒人反駁她。
顧長英抬起頭,皺著眉毛:「究竟答不答應啊給個準話。」
「我們家做主的人不是我。」
江時懶洋洋地一歪頭,示意她看旁邊的餘琨瑜,「你得問她。」
——而餘琨瑜此時已經呆掉了。
說實話,根據江時的描述,她想像過顧長英無數次是個什麼樣子。
恬靜的,沉默的,羞澀的,膽小的。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真正走到了她面前的顧長英,會是這麼一個伶牙俐齒又針鋒相對的模樣。
對方此刻還盯著她,面無表情:「那你怎麼說?答應是不答應?」
餘琨瑜好半天才從那種震撼中回過神,糾結地擰了擰眉:「其他的都沒問題,登報導歉這一點兒恐怕不行。」
「為什麼?」
顧長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