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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
「餘同志,拜託了。」
「」
每當江時叫她「同志」的時候,就代表這件事他是真的認真了,絕不是在開玩笑或是演戲。
也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餘琨瑜思考了不到三秒鐘,就立馬轉身準備上樓。
雖然不知道江時為什麼非得對顧長英這麼「趕盡殺絕」,但最基本的親疏遠近她還是能判斷的。
在江時和顧長英之間,她肯定選江時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等一下!」
雖然走了不到兩步,悽厲又絕望的女聲突然在身後響起,硬生生阻止了餘琨瑜想要繼續往前走的腳步。
她轉回身。
只見顧長英無力地垂下手,手握成拳,死死攥著,語氣卻很輕:「我寫。我寫行了吧?」
而江時勾起唇,露出一個漂亮的微笑。
立春後第三日,多情的金陵城又開始下起纏綿細雨來。
顧長英拎著兩個大皮箱,背著一包裹的衣服細軟,跟逃命似的離開了這座輕風細雨的漂亮宅子。
再多呆一刻,她都感覺自己要窒息。
之前她雄赳赳氣昂昂地來,想要和江時好好談談離婚贍養費一事。
結果三言兩語就被對方貶低的不成樣子,冰涼的槍口往腦門上一頂,她所有熱血和展望瞬間都熄了火。
也就是從這刻起,她才意識到,自己真的過於想當然了。
這個時代的規則她都還沒摸透,就敢天不怕地不怕地與這個世界的土著硬剛,確實只能怪她自己不識時務。
然而就在她終於意識到人間險惡打算乖乖打退堂鼓的時候,人家卻不肯輕易放她走了。
——顧長英和江時協商離婚補償費只用了不到一刻鐘,但她寫一封感謝信,卻足足用了一天半。
按照江時的說法,這封感謝信並不純粹是一封「感謝」信,更是為了防止她反咬一口而留下來的憑證。
所以除了筆跡做物證,還要有個第三人在旁做人證。
江時很厲害。
第二天中,他就把金陵城有名的才女鞠溫文給請來了。
顧長英看到人還沒什麼,耳朵裡聽到「鞠溫文」這個名號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鞠溫文。
祖籍江浙紹安,父親被調任至金陵大學教書後,一家老小都還留在紹安,她母親甚至已經給她相看好了一門婚事,但她堅持要「出去見見世面」,於是跟著父親來到了金陵。
鞠溫文父親只是一個小教員,後世人評說他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下了鞠溫文這麼一個女兒。
鞠溫文不僅生的漂亮,性格也外向大方,讀的是法律,卻精通英文,法文,日文,翻譯了不少著作。
她積極的促進女子開放,鼓勵女子也要放足進步。
雖然她終身未嫁,不曾留下一兒半女,卻留下了不少詩篇警句。
她是這時代有名的詩人,翻譯家,思想家,作家,甚至還是金陵女子學報的創辦者。
哪怕幾十年過去,後世寫她的傳記,讚揚她的文章依然不少。
顧長英就是她的狂熱粉絲之一。
可以說民國這麼多女子,最讓她喜歡崇拜的,就是鞠溫文。
而現在鞠溫文忽然活生生地出現在她面前,讓她頓時有種時空割裂的虛幻感。
一整個下午都魂不守舍的。
鞠溫文字人其實並沒有後世電影裡那些扮演她的女明星那樣漂亮,只不過她的氣質確實出眾脫俗。
頭上燙著時髦的捲髮,身上穿著新式的旗袍,披了條流蘇披肩,笑起來落落大方,十分有自信。
一看就和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