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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致他們被憤怒的江謹言指著鼻子罵了好久, 換了幾個診治醫生, 全都被罵的火冒三丈。
礙於私立醫院金主爸爸最高, 敢怒不敢言。
但事實上,季夏夏就是撞到了腰,小腿肚被劃出了一道傷口。
而且也只是割到了肉, 並未傷及骨頭。
由於她摔下來時,下意識蜷縮成團,護住了腦袋,頭上連塊淤青和腫塊都沒有。
所以醫生也搞不清楚, 她為什麼會暈過去。
還暈了這麼長時間。
不過他們不清楚江時清楚。
——因為她就是被江時給嚇暈過去的。
整整36分鐘。
江時就站在旁邊,眉眼彎彎, 唇角含笑, 連說出來的話都特別溫柔:「疼嗎?疼就對了, 從這麼高的樓梯上摔下來, 怎麼可能不疼。而且就算人沒事兒, 你肚子裡那個孩子也不一定能留住吧?」
「你看看,血好像越流越多了,你說你兒子怎麼回事,撞了人就跑,也不知道給自己親媽打個120。真可憐啊,你和江謹言整天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又蠢又毒的兒子呢?」
「還有32分鐘。」
「時間過得有點慢哦,都流了這麼多血,怎麼才過去4分鐘。嘖,本來以為只是可能會流個產,現在看來,連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了吧?」
「現在還疼嗎?疼?真奇怪噢,都這麼久過去了,一個胚胎而已,應該早就流掉了吧,怎麼會還疼呢?」
「還有29分鐘。」
——整整36分鐘。
她就這麼躺在地上,捂著肚子,連大喊的力氣都沒有。
而江時特地解下了手錶,放在她耳邊。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指標緩慢而冗長地轉動著,不眠不休的。
彷彿永遠也等不到盡頭。
更遠處只有煙花綻放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和男人溫柔的呢喃。
彷彿魔鬼揮下屠刀前的宣言,一句一句把人磨死。
於是她直接昏了過去。
江時說到第24分鐘的時候,她就在驚懼和等待的絕望中,徹底陷入昏迷。
男人蹲下身,唇畔還有淺淺的笑意,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卻無比寒涼。
「沒病沒災的,短短二十幾分鐘就堅持不下去了。」
「比起真正的受害者,這點母愛可真是廉價。」
笛好被推下樓的時候,肚子裡是真的懷著孩子。
江圓圓逃跑的時候,見她還能在地上爬,怕她立馬跑出去求救告狀,又往她肚子上踹了一腳。
那力度,和江時端著個表在耳畔的輕聲呢喃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那是真正的疼,真正的大失血。
但她撐了那麼久。
在空無一人,用力喊也得不到回應的黑暗大廳裡,為了腹中胎兒,撐了幾乎快一個小時。
一直到醫護人員趕來的那一刻,才卸下心神。
只是因為失血過多,最終還是一屍兩命,不得善終。
可是季夏夏呢。
江時告訴了她一個明確的,可以期待的期限,甚至把表都放在了她的旁邊,除了精神洗腦外,身體上沒有任何會導致她昏迷的傷殘。
但她連這短短的期限都堅持不到底。
和真正的受害者比起來。
這個所謂「不忍心打掉親生血脈,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忍受一切苦楚」的愛子如命的女人,母愛的分量,輕的讓人難以置信。
江時輕嘆一聲。
還是提前從兜裡掏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
救護車趕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