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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時分,眾人嚴陣以待。
等了許久,那聽慣了的獸潮腳步聲遲遲沒有出現,地面也沒有絲毫震動之感,目之所及也並沒有往日的獸潮匯聚成的長長黑線。
「師兄?你是不是記錯了日子?今天的獸潮怎麼還沒有來?」有新來的弟子不解質疑。
「傻子!師兄一個記錯,難道這麼多人都記錯了不成!獸潮就是今日,可能今天日頭偏早,還得等一會兒。」另一個駐守半年的弟子敲了新弟子一記,猜測道。
當值弟子看著毫無動靜的月落山脈,漸漸擰起眉頭。
獸潮從來沒有什麼日頭早晚之說,只要太陽接近地平線,便會立即出擊,從不浪費這靈氣稀薄的一分一毫。
今日的獸潮……是怎麼回事?
月落山脈深處。
璀璨如天上銀河的綠色長河橫過整條山脈,盈盈翠綠如生命最原始的顏色,帶著令神魂安寧的氣息。
細細看去,那綠色長河並非流淌的河流,而是一塊塊玻璃翡翠拼接而成,大小不一的碎石蘊含著濃鬱的靈氣,形成這一條翡翠河流。
神品靈流。
外界的猜測並沒有錯,月落山脈深處,確實有一條神品靈脈。
並且面積和濃度遠超世人想像,並非潛藏於山脈之中,而是流經整個月落山脈深處,豐滿瑩潤若長河的神品靈流。
不過,這條常年散發著濃鬱靈氣的河流已經無故自封了近一年,不再向外輸送任何靈氣,而是如一塊塊沒有任何吞吐能力的靈石一般,木訥地杵在原地,只有依舊盈亮的綠芒昭示著靈流的存在。
山中妖獸早已習慣這條靈流的乾澀,不再期待著半月一次的大規模靈氣吐納,而是自發分成兩批,一批向外衝擊,試圖找到新的棲息地,一批守在靈流周圍,希望找到解封之法。
此時,這群妖獸第一次沒有分批行動,而是全部圍聚在靈流周圍。
準確地說,圍在靈流靈氣流向的源頭。
是的,大半年來沒有任何動靜的靈流,再一次流動起來,只不過,不是向外吐納靈力,而是流向某個固定的地方。
晶瑩剔透的翡翠綠河上,盤坐著一名少年。
少年渾身赤果,面容俊美若天神,面無表情,眉心一道紅色菱印,將少年容貌襯得尤其妖異。
金色的紋路在後背交織成繁複華麗的圖騰,一直延伸到少年近耳側的臉頰處,為那張妖異的臉上平添幾分不近人情的禁慾之色。
靈流的源頭,正是少年身下。
許久之後,少年睜開眼,眸中金光璀璨,如神張開雙目。
周圍圍著的妖獸都不由得在這金眸的注視下後退一步,恭敬地低下頭顱。
沈拂星穿好衣服,走向翡翠河的另一側。
那裡,躺著一個男人。
這個人——才是妖獸們爭相圍攏過來的原因。
清風拂過,空氣中隱隱傳來幽蘭的香氣,很淡,卻異常好聞。
墨色長髮輕輕撩過臉頰,映入沈拂星眼中的,是一張傾盡無數筆墨也無法盡繪的絕世容顏。
眉若遠山,色淡而韻遠,輕輕閉著的眸子線條優美,如欲飛之丹鳳,纖長的羽睫在風中輕輕顫抖著,唇若施朱不描而紅。
縹緲似九天之仙,靜美若夏夜星河。
這樣的容貌,本該如天上謫仙,高不可攀不敢褻玩,然而,男子的眼尾,卻無端生出幾道銀色細線,勾出一抹無限春情。
讓人只看一眼,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不過現在的沈拂星,跟「人」到底有幾分割槽別,只看了一眼,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扶淵周身再無遮掩的血脈氣息之上。
這些月落妖獸,一開始根本沒打算將沈拂星這個讓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