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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英怔了一怔,隨即明白過來:&ldo;林沐哥哥你是指兩年前的那些事嗎?&rdo;
林月野道:&ldo;你如果覺得為難的話可以不……&rdo;
晚英坦然道:&ldo;沒關係,你想知道的話我願意說給你聽。&rdo;
還是要重新回到兩年多前,建炎四年的秋天。
晚英遇到江寧之前的那三個月。
自從被賣進這紅樓,他從未停止過要逃出去的想法。
可是又談何容易。
揚州街道繁華,失去了家園的人們無法回還,只能用酒色自娛,沉溺於迷離恍惚的世界,說服自己把他鄉認作故鄉。
晚英是在中元節的時候遇到那個男人的。
他一個人坐在一個隔間裡飲酒,看上去非常孤獨。媽媽讓晚英去給他送酒水。
他看到晚英,眼裡沒有那些男人看到他時的情色與揶揄,他只是淡淡的,對晚英說,陪我喝一杯。
晚英把酒水放到他面前,在桌邊坐下。
他邊喝邊問:&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晚英道:&ldo;向晚英。&rdo;
他說:&ldo;今日是中元節,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不在家裡,卻來這種地方?&rdo;
晚英道:&ldo;不知。&rdo;
他抬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ldo;因為我妻子是這種地方的人。&rdo;
晚英道:&ldo;這樣。&rdo;
他笑笑:&ldo;我兒子都已經可以娶親了,她還是改不掉。&rdo;然後他看了晚英一眼,&ldo;哦,我兒子是學生,今年十五歲了。&rdo;
晚英道:&ldo;如果沒有在這裡,我也可以是學生。&rdo;
他說:&ldo;那你和我兒子差不多大。&rdo;
再然後,他就天天來,只點晚英作陪,卻不做什麼,只和他在雅間裡喝酒,不痛不癢地交談幾句,再微醺離去。
晚英對他沒什麼感覺,只是感謝他光顧,至少這樣自己就不用去陪那些下作的男人了。
如此時間一長,園子裡其他小倌兒不由得眼紅起來,誰在被賣進來之前不是清白人家的孩子,都不願意委身於他人,見有一個這麼君子的男人看上了晚英,不作賤他,只當他是個尋常少年,心裡如何能不嫉妒。
他們偷偷找晚英,向他詢問那個男人的來歷,晚英始終淡淡的,說我不知道。男孩們以為他想自己獨佔那個男人,便道不是要跟你搶他只是隨口問問,晚英依然說我不知道。
妒火輕易就被點燃。
像晚英這種油鹽不進的少年,媽媽也是少見,一直欲想個法子治治他,所以當一群男人點名要見晚英時,災難就開始了。
他們圍在桌邊行酒令,讓晚英斟酒。
一群人喝高了放浪形骸,如同野獸一般在屋子裡瘋狂玩鬧,渾身只剩旺盛的情慾,不見天日。
整整一天一夜,彷彿墮入了最糜爛不堪的地獄,見不到光明,疼痛都已經無知無覺,在白天與黑夜的間隙,他勉強求生,無望抗拒,四周只是看不到未來的黑暗,沒有一絲光明可言。
紅樓里人來人往,各有各的煩擾與苦痛,互相糾纏一番以作安慰,過後就再也不會相見。
晚英傷好後,在一個冬月的傍晚,再次見到了那個男人。
他看向晚英的眼神多了些憐惜,他們依然坐在一個雅間裡,周圍無人打擾。
男人道:&ldo;你還好嗎?&rdo;
晚英道:&ldo;還好。&rdo;
他說:&ldo;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