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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公子我母親死了。&rdo;晚英重複。

&ldo;可是她希望你好好活著。&rdo;

&ldo;活著有什麼好？&rdo;

&ldo;活著就有希望，一切就會慢慢好起來。&rdo;

晚英失望地嘆氣：&ldo;就沒點兒有意思的事情嗎？&rdo;

&ldo;有，當然有。&rdo;桑鈺語氣微妙，&ldo;為了讓雨霖原諒你，讓他眼中重新有你的存在。這算嗎？&rdo;

&ldo;嗯，這件事總算比希望更有趣一點。&rdo;他慢慢閉上眼睛，&ldo;公子，我困了。&rdo;

他終於蜷縮著身子睡著了，桑鈺靠坐在床頭，看著外面黎明將至前灰白的天空，幾乎能聽見時間與命運走過的腳步聲。

新的一年是在一場又一場的大雪中到來的。那幾天天氣冷得不像話，每天早上起床對於學子們來說就變成了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牽月樓的重建在大年初七開始，學子們放假回家了，書院裡只剩整天轟隆隆的聲音，在這件事上，理所當然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徐言了。

他固執得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不鎖門，但是卻不出來，誰勸他都不聽。

林月野和桑鈺進來的時候，正碰上他憤怒地把一把板凳扔過來。

江寧在他旁邊無奈地說：&ldo;這件事已經是定局了，你這樣做除了只能折磨你自己，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rdo;

晚英也跟著附和：&ldo;對啊子路，你想開一點。&rdo;

&ldo;哼。&rdo;

江寧道：&ldo;你要懂事一點。重建牽月樓是徐學監都已經默許了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添亂了好不好？&rdo;

&ldo;那是哥哥他糊塗！山長不知道用什麼卑鄙的手段強迫他接受，&rdo;徐言用眼睛&ldo;唰唰&rdo;射出兩把刀子，&ldo;但是即使哥哥同意了我也不同意！&rdo;

江寧無奈地笑笑：&ldo;我們也不求你能接受，至少你別自己折磨自己，你出來吃點飯好不好？&rdo;

徐言別過臉：&ldo;你們別再勸我了。&rdo;

江寧和晚英默契地對望一眼，然後晚英尷尬地移開眼睛，低聲道：&ldo;他不願意出來吃，我去給他做點東西端過來。&rdo;

江寧也有些不自然，眼睛都不知道要放哪裡：&ldo;……好。&rdo;

晚英默默退出來，撞上林月野和桑鈺，沖他們倆投來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桑鈺拍拍他的肩膀，&ldo;辛苦你了。&rdo;

晚英笑道：&ldo;不辛苦。&rdo;

他最近又恢復成了靜默內斂的樣子，臉上卻多了些笑容，讓桑鈺覺得那天晚上脆弱傷心的晚英只是自己的幻覺。

江寧也回過身來，神色無奈地看著他們，林月野走上前去，道：&ldo;你也回去吧，我們來跟他說。&rdo;

屋子裡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徐言道：&ldo;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聽的。&rdo;

林月野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下，道：&ldo;這裡沒有別人，子路你說實話，你真的見過你母親記得她長什麼樣子嗎？&rdo;

徐言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落寞的表情，然後又固執道：&ldo;就算我沒見過我也不允許別人動她的東西。&rdo;

桑鈺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ldo;你母親只活在你的想像裡，也許你自己都沒發現，你費心維護的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幻影罷了，她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