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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飄起了一點小雪,駐地裡的將士嚴密巡防,李煦出來的時候是一個人,王柄被留在了裡面。
他沒往回看,走到半路,挑著一個和他同營的人繼續氣憤填膺說剛才的事。
而跟在他背後的人折返回昭王營帳,向昭王稟報。
王校尉聽到李煦出去後的言論,覺得臉都丟沒了,還是想替自己血虎營挽回顏面,厚著臉皮說:「這小子就愛亂說話,一看就是假的,王爺不用當真。您也別看這小子是個愣頭青,等以後真娶了夫人,自然知道其中妙處。」
李唯知搖搖頭,「這鐘阿日不是在說謊,他就是那麼想的……是個可塑之才,但性子這樣,容易吃虧,你日後多調教,記得多派人查查他家的情況,實在查不到,就讓人試試。」
「王爺這是……」
李唯知眯眼道:「此子以後必定不是池中之物,若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儘早除掉。」
第45章
隨城地勢險峻, 設有翁城,易守難攻,即便攻破第一道城門,也不一定能拿下隨城, 甚至可能是魚遊釜中,成為甕中之鱉。
攻城前幾夜,昭王吩咐養精蓄銳, 禁酒戒玩樂, 開了羊肉宴提前恭賀凱旋。
李煦給自己立了賭徒人設,對人稱不賭心癢癢,哪也沒去, 在休息的營帳裡編草螞蚱。
他兩個月前接到密報, 查到大司馬運進京的兵器是從昭王軍營裡運的, 昭王私下在做販賣軍火的勾當, 錯不了。
而軍營裡的戰馬,也十分奇怪,有些馬匹初到,尚未適應,表現出的習性不像中原的馬。
宋之康是大司馬的人,同時也是李唯知的人,他在京城私宅為大司馬轉運弓弩,又替李唯知監視京城, 想要送出京城佈防圖, 目的為何, 他大抵也猜得到。
京城不亂,其他王侯絕不會傻到做主動出兵的第一人,但掌握京城的佈防,卻也必不可少。
青州隸屬鍾家,鍾華甄是他的人,不足為慮;雍州的昭王善納謀士,為他鞠躬盡瘁的人不在少數;交州有慶王,海戰經驗豐富,是個膽大心細的大老粗;益州則有鎮仁侯,是個老奸巨猾的。
一群老硬骨頭,誰也看不上誰。
突厥敵襲,來勢洶洶,李唯知出征,他調查一番,挑了個化名稱自己來自傷亡慘重的壽丘,順水推舟到了王柄營下。
邊疆遠離京城,昭王為皇帝遠親,祖輩有功,封地雍州,又在因緣之下救過先帝一命,因此稱傷十幾年不進京,擁兵自重,不容小覷,目前也不是貿然行動的好時機。
李煦來這裡已經快一個月,該查的東西都已經摸個清楚,突厥尚虎視眈眈,孰輕孰重他還分得清。
營帳內燭火微明,李煦盤腿坐在床上,雙手靈巧,小心翼翼。他腿邊放著一個粗糙的木匣,裝了不少枯草螞蚱。
有個人不喜歡熱鬧,提前回來,見他又在做這種小東西,不免笑了笑說:「阿日,你要是在春夏之日編這種,草多茂盛,隨便你怎麼玩,這大冬天的,草又脆又老,就你有閒心,咱們營裡馬都沒吃了,你還偷偷去抽兩根,真那麼喜歡那姑娘?」
李煦手不小心用力,手上東西斷了一半,他皺著眉頭,又拿根新的,隨口問道:「什麼姑娘?」
那個人叫汪溢,性子不太合群,今年快三十,臉上有疤。他拿著竹筒喝水,問:「你弄這玩意不就是要給別人的嗎?難道不是心上人?」
李煦抬起雙眸看他,眼神奇怪,「你送心上人就送這玩意?」
他目光是真的奇怪,沒有作假,被問到的汪溢想起這位以前是富家公子,頓覺自己一陣窮酸。
「那你做這東西幹什麼?好玩?」汪溢喝完水後把竹筒放在一旁,他邊脫鞋邊對李煦說,「別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