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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施展手腳的仙宮翎不明所以,月清徽又把那胳膊遞近了些,眸裡劃過興味,暗紫流光傾瀉。
「阿翎,這樣是處理不乾淨的。」
仙宮翎受蠱惑一般探出舌尖,直到血腥的氣息蔓延至嗓腔,他才若醒神一般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懂了嗎。」
下一度的火氣冒上來時,仙宮翎已然有些警惕,他就是因這一瞬的不清醒,才出手傷人做錯事的。
心緒複雜間,也就閉上了眼,一不做二不休,權當償還愧疚。
月清徽任他胡亂舔了好一陣,才頗為享受的指點迷津:「阿翎,你這樣是看不見的,也沒尋對地方。」
便覺腕間吃痛,仙宮翎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朝著沒傷的地方咬了過去,鬆了牙,留下一排牙印。
「疼死你算了。」
他擦拭著嘴,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睫羽恰到好處的垂落,一小簇陰影覆去又移開,月清徽語色平靜:「師尊錯入兩世,原來的身骨已然消隕,眼前這具,才是屬於這一介面的『仙宮翎』的。從師尊來到這世界為止,這身體的靈已然不見了,我發現他時,這身體還是個孩童模樣。一具魂靈不可能沒緣由就消失,所以我推測,是第一世的你在破界後魂識受損,與這俱魂靈融合了。無魂靈,所以它才長不大,師尊才總是過一段時間就修為盡失,化成孩童形態。」
仙宮翎認真聽著他敘話,亦是認可他的推測,畢竟,這是他們見面以來為數不多的坦白。
「有段時間,我也曾假扮於你,伐魔取道,退隱功名,功是翎祀真君應得的,過便由我擔。那之後,我心知不應再與你扯上關係,我的餘生是月清徽,不該是,也不會是你的陰影。」他神色冷了下來。
「月離弦早就死了,從你拋下他那一刻,你不會搞錯吧。」
仙宮翎心間一痛,斂下眸,吸了口濁氣,終是依言啟唇,艱澀喚道:
「…月…清徽。」
「騙你的。」
眼前的人撫上他眉眼,斂下刻意展露的冷芒,墨池一般的眸裡俱是幽邃。
「月離弦、月清徽都是我,而我永遠都只會是你的,這個不騙你,師尊。」
仙宮翎卻並未能因此好受,他喃道:「為什麼…」
「我會活不下去。」月清徽點上他眉心。「作為月離弦,我會活不下去,扼殺過去,月清徽才能生存。首席弟子無所謂誰當,但這磬竹峰,我一樣不會相讓,當我的立場與你相近,走你行過的路,歷你經過的苦,步步摸索,好似能體會到你的過去。」
他說:「我向來別有居心,想獨佔你。」
「……你不是拿當我師尊嗎?」
月清徽攥緊他的手,虔誠的吻向玉白指間。
「你是我的畢生欽慕,亦是這一生傾慕,是我最好的師尊,永遠。」
為何現在敢這麼宣誓呢,月清徽自嘲一笑,自問自答。
因為你逃不掉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他這一番言語太過突如其來,是仙宮翎始料未及的,倏然不禁僵硬起來,下頜線繃緊,淺眸一瞬不瞬注視著他,愣是沒打探出一絲玩笑。
他心下翻江倒海那般洶湧,有所顧及,仍極力秉持著表面上的平靜。
然而身體上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月清徽感受著指間寒枝般的生硬,饒是他再怎麼強裝鎮定,仍舊掩不了他失措的事實。
——你瞧,手都忘了收回。
他貌似不經意拉開些距離,指間鬆開些力度,那人才驚醒一般飛快撤了手,左顧右盼卻只避開他這裡。
淺眸映的視線投擲於一旁,忽地沉默許多。仙宮翎又靜默注視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