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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靈琳雖然已不能不信,卻還是忍不住要問葛病:「你真的是魔教門下?」
葛病居然承認。
丁靈琳握緊雙拳,冷笑道:「我還以為你一直都在關心我,幫著我,我還以為你是我的朋友,想不到你竟是這種無恥的小人。」
葛病的臉上全無表情,就像是已變成了個聾子。
丁靈琳道:「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尊敬你,不但尊敬你的醫道,也尊敬你是個君子,你為什麼要自甘墮落呢?」
孤峰天王道:「加入本教,並不是自甘墮落。」
丁靈琳長長吐出口氣,道:「好,很好,你趕快殺了我吧。」
孤峰天王道:「你已決定。」
丁靈琳道:「不錯。」
孤峰天王道:「你寧願死?」
丁靈琳道:「是的。」
孤峰天王也不禁顯得很驚訝:「為什麼?」
丁靈琳又叫了起來:「因為我現在已知道,無論誰只要一入了你們魔教,都會變成個見不得人的卑鄙小人。」
孤峰天王的瞳孔在收縮,緩緩道:「你不想再考慮考慮?」
丁靈琳斷然道:「我已不必再考慮。」
孤峰天王看著他,忽然嘆了口氣,道:「葛病。」
葛病道:「在。」
孤峰天王道:「她這條命,好像是你剛救回來的。」
葛病道:「是。」
孤峰天王道:「所以你已不必再買她的命。」
葛病道:「是。」
孤峰天王道:「現在你不妨再把她這條命拿走。」
葛病道:「是。」
他慢慢的放下萬寶箱,右手的乾坤傘,已向丁靈琳眉心點了過去。
萬寶箱是救人的,乾坤傘卻是殺人的。
他殺人的動作快而準確,完全不像是個老人的出手。他比大多數人都瞭解,一個人身上有些什麼地方是真正致命的要害。
眉心之間就是真正致命的要害。
沒有人能受得了他這一擊;可是丁靈琳反而沒有閃避,反而冷笑著迎了上去,她知道已無法閃避。
她的手腕還被握在孤峰天王鋼鐵般的手裡。
乾坤傘的鐵尖,已閃電般到了她眼前,她看見寒光在閃動,忽然又聽見「嘣」的一聲輕響,就彷彿有兩根鋼針撞擊。
接下去的事,就快得使她連看都看不清。
她只感覺到孤峰天王的手突然鬆開,突然凌空躍起翻身。她還彷彿看見孤峰天王身子躍起時,伸手在葛病背上一拍,這一招快如閃電,她實在也沒有看清楚。
她唯一看清楚的事,是孤峰天王已走了,葛病已倒了下去,但她卻還是好好的站在那裡。
她實在不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夜色更深,風更冷,那破舊的燈籠,還在枯枝上搖晃;吹笛人的屍身還在枯枝上搖晃。
孤峰天王卻已消失在黑暗中。
葛病正伏在地上,不停的咳嗽,每咳一聲,就有一股鮮血濺出。
風吹過他背上時,他背上的衣服突然有一片被風吹成了灰,露出了一個掌印。
鮮紅的掌印。
丁靈琳從來也沒看見過這麼可怕的掌力,但卻已總算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她還活著,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只因為葛病非但沒有殺她,反而救了她。
他冒著生命的危險救了她,而葛病自己現在卻已命如遊絲,這種救命的恩情,也像是一根針,忽然刺痛了她的心。
無論是悲傷也好,是感激也好,一種感情只要太強烈,就會變得像尖針般刺人。
她蹲下來,抱住了葛病。
她的心在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