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第1/2 頁)

這一來一回的折騰，看天光此時已經過了晌午，劉升眯著眼看村山野景，雖然處處陽光明媚但不能照去心中陰霾，他嘆了口氣道：&ldo;那就趕緊回城中吧！&rdo;

&ldo;切切不可，伯爺此番出城，想必就已有了人見疑，若回去剪了頭髮再出來，豈不是弄得滿城風雨，人眾皆知了嗎？&rdo;

&ldo;這般又回不得，難不成你讓我把頭髮硬生生薅了去！&rdo;劉升恨恨道。

&ldo;嗬嗬‐‐&rdo;請客笑著回話：&ldo;伯爺是急得糊塗了，難道忘記了前邊是何所在了麼？&rdo;

劉升直愣了一會兒，回望間只是漫野荒甸，不見炊煙，瞪眼罵道：&ldo;你他娘有屁快放，打什麼啞謎。&rdo;

&ldo;再往北行過沙土梁便是沙營子了，幾十戶人家裡就是沒有剃刀，難不成還沒有裁布的剪刀？伯爺何苦要著急上火！&rdo;

劉升大喜：&ldo;你這狗日的，地理倒是記得清楚。&rdo;

兩個人揚鞭一路煙塵便進了沙營子小村。經過又一番耽誤，這時天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鄉下人早早就已經吃罷了飯，為了省些體力，節約下糧食，有的人家已經閉戶安歇了。他們連闖了幾個人家，還真有湊巧，竟找到了一個走街串巷以剃頭修腳為生的老匠人，見了這兩位凶神惡煞，也不敢多作言語，重穿了衣服，收拾起工具，給他們剃了。幸虧走東鄉串西鄉的也曾給金國人服過務，手藝上不陌生，能編梳條小辮子拖到腦後。待一切就緒，四野暮合更重，劉升抬頭看天邊幾顆疏星微弱，眼前漆黑一片，不覺罵出聲來：

&ldo;真他孃的諸事不順，偏偏又遇著個月黑頭，且尋個乾淨人家住上一夜，等天亮再走。&rdo;

&ldo;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rdo;清客反對：&ldo;這關乎伯爺的大計，且請忍耐著，這就去吧！&rdo;

劉升想想也對，咬咬牙：&ldo;那就走吧!&rdo;

天黑暗，地形又不熟悉，兩個人不敢騎馬，只能牽著韁繩，深一腳淺一腳的摸索著前進，劉升這幾年都是步行馬居停車安逸慣了的，哪裡受過這等的委屈，一面行一面不住地怒天怨地。

☆、第七十三節

金軍大舉進犯，隆聖城四門堵塞，如此大事哪裡就能輕易瞞得住朝廷政要。等了兩日，不見劉伯爺上朝稟報，城中也沒有一點備戰的意思，皇后娘娘心中著慌，派出大臣打探情況。

初更時分，諫議官蕭四應親自騎馬到劉府未得接見，心中便起了疑惑，趕緊往四城門處檢點，又見城門緊閉，有重兵把守，所有人等不得出入。蕭四應雖然是文職官員，但博學多才，斷決敏思，只消與守城的將官交談了幾句，便套出劉升匆匆出城的訊息，知曉其中必有蹊蹺。事關重大，不敢耽誤，他立即馳馬回到朝中，此時正在人心惶惶之時，眾朝臣都陪在皇后娘娘身邊等著訊息，蕭四應簡單向帝後回稟了情況，便請旨陪著親王爺耶律博古等人一同前往劉升府上質訓。

雖然剛才蕭四應來劉府不得其門而入，但這時有親王臨駕，聲勢壯大，劉家人不得不秉禮相迎。出面接待的是劉升的堂弟威名伯劉福鳴，事到此時，蕭四應也是急了，直接便開門見山，將心中的塊壘一股腦頃吐了出來。

不愧是一世的兄弟，劉福鳴的性子也與劉升一般上下，都是有些木訥的嘴巴，聽蕭四應說得跟真見了一樣頭頭是道，不容辯解，又心虛與事實，只能支支吾吾的答非所問，漲紅著臉，不知所謂。

&ldo;爾兄弟之為，賣君求榮，豈非與牲畜何異？&rdo;蕭四應氣得咬牙切齒，把自己感覺最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也不顧有辱斯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