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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他如此問道。
深邃的目光落在西門吹雪身上,有生以來第一次,他有點承受不住從另一個人身上傳來的威壓。
胸口一陣翻騰,劍客對於危險的直覺讓他想立刻拔劍,可到底還是被他給忍了下來。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這是青鳥的聲音,卻又有些微妙的不同,沒有以往的清亮,而是有點低,有點沉,語氣中沒有任何波瀾。
西門吹雪擰眉,戒備更深,「正是因為你是誰,所以才確定,你不是他!」
青鳥頷首,「雖然弱了點,但他選你,倒也有些原因。」
墨色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垂落下來,發梢正好落在秦漠過於蒼白的臉上,青鳥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然後伸手將那一段髮絲捻了起來,拂到一旁。
他並不看西門吹雪如臨大敵般的神情,只是專注的看著秦漠的臉,似乎是要將那張臉看出一朵花來。
等到他看夠了,再次出手摸向秦漠的手腕,這一次西門吹雪出手也沒用了,他屈指輕彈,一股巨力透過劍鞘傳入他體內,並不會給他帶來傷害,卻讓西門吹雪險些握不住自己的劍。
他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幸好身邊的皇帝扶了他一下。
從頭到尾皇帝都是一臉懵逼,他見過青鳥的人形,但也只是匆匆一面,這不足以讓他如西門吹雪一般看出現在的青鳥和原先的青鳥有什麼區別,所以他不理解這兩個剛剛還站在同一立場的人為什麼會忽然動起手來。
雖然不理解,但這並不妨礙他出聲勸解,「你還好嗎?」皇帝沉聲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秦先生的身體,其他事情都可以暫時放一放。」
他看著青鳥,頓了頓接著道:「你有辦法治好他?」
關心則亂。
皇帝這句話出口,西門吹雪終於冷靜下來,黝黑的眼睛直視那位不是青鳥的青鳥。
淡淡的青芒從兩人交握的雙手間亮起,原本空蕩蕩的身體裡被注入了一股生機,那股生機一點一點的修復著秦漠受損的身體,這是一個細緻活,如果他還醒著的話,他自問絕對做不到對方這般彷彿信手拈來的隨意。
西門吹雪二人不知道秦漠體內進行著怎樣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但他們能瞧見,他那過於蒼白的臉上,浮上了一抹血色。
西門吹雪見狀,終於緩緩地鬆了口氣。
修復的過程並不漫長,等到秦漠的呼吸從微弱到正常,除了衣服上沾著的血跡,和一般睡著的人沒有兩樣之後,青鳥終於收了手。
「他過一會兒就會醒。」修長的指尖在秦漠的鬢角若有若無的滑過,青鳥最後看了他一眼,道:「照顧好他。」然後便起身離開。
「你去哪裡?」皇帝趕緊問道。
「開個殺戒。」話音剛落,青鳥已經去的遠了。
他走路的姿勢沒有正常人的穩,畢竟青鳥的身體受傷不輕,還能站著已經是個奇蹟了。
不過,青鳥的身體雖然傷的很重,比秦漠還是好的多的,這些傷也不過是一個治療的時間,可剛剛給秦漠細緻治療的人卻懶得停下腳步去處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
見他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視線中,皇帝皺眉道:「他要殺誰?」
西門吹雪盤膝坐在秦漠身邊,這是一個守護的姿勢。
「宋思闌。」他如此說道。
葉孤城猛然睜開雙眼,他本能的伸手,將枕邊的劍握在了手中。
炙熱的目光在他身上一點一點舔過,那輕微的帶著痛意的喘息就像是驚雷一樣,炸響在葉孤城耳邊。
他撩開床簾,銳利的目光筆直的落在角落中,那裡被深沉的暗色籠罩著,竟連一絲光線都透不進去,以葉孤城的目力也無法看清暗色之下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