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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雙膝發軟,如果不是獨屬於皇族的傲氣支撐著,幾乎要跪倒在地,「朕、我,國師信我,我絕不敢對國師不敬」
宋思闌信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對於人心,他或許看不透徹,可人的貪婪和欲、望,是他最熟悉的東西。
別人都說皇帝信任國師,所以對他言聽計從,後者是真,可因為信任就是放屁了,與其說是信任,不如說是忌憚,是害怕,對方恐懼於他的力量。
而這對他來說,已經夠了。
宋思闌不耐煩聽這些廢話,這段日子以來為了安撫他,對方已經說的夠多了。
「時間差不多了。」他低聲說了一句,讓與他僅僅隔了幾步之遙的皇帝都沒聽的清。
「什麼?」皇帝剛問了一句,然後腹部一痛,他低頭,一隻黑色的手洞穿了他的小腹,鮮紅的血色滴落下來,一點一點的帶走了他體內的生機。
黑色的衣擺出現在視線之內,他抬頭,那張秀氣的臉近在咫尺,「為什麼」他伸出手,滿臉的不甘。
「因為你已經沒用啦。」宋思闌歪著腦袋依舊在笑,可他的眼中卻是全然的冷漠,「你是由我親手創造出來的,那麼,死在我手上也不冤。」
砰——皇帝倒在地上,他的眼睛漸漸渙散,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可他不甘心,他的臉扭曲而猙獰,右手死死的拽住那截黑色的衣角,他想詛咒他,他想罵他不得好死,可他終究沒了力氣,意識漸漸沉入黑暗
洞穿皇帝小腹的那隻黑手已經散去,只留下一個猙獰可怖的血洞,鮮血漸漸流淌,在屍體身下凝聚成一個小水窪。
宋思闌隨手一彈,那隻緊拽著他衣角的手頹然落地,他小心翼翼的後退幾步,避開那逐漸流過來的血色,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他這才說道:「還不出來嗎?要我請你?」
想了想,他笑道:「我倒是不介意。」
嘆氣聲響起,秦漠摘下身上的隱身符,挑簾從內殿走了出來,青鳥漫不經心的趴在他的肩頭,但看到宋思闌的一瞬間,立馬精神了起來。
「啾——」清越而又稚嫩的聲音似乎將滿殿的血腥都驅散了不少。
宋思闌拍掌道:「不得不說,你膽子真的很大!」
「我差點就被你隱瞞過去了。」
「不還是被你給發現了。」秦漠也很無奈,對方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突然對皇帝痛下殺手,明明這兩人怎麼看都是同盟吧,突然就來自相殘殺這一招,讓他感到意外的同時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我很好奇,你說他是你創造的,那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秦漠指著地上的屍體問道。
「你覺得呢?」
「無論是什麼,終歸不是人。」秦漠冷靜的說道:「他不是皇帝,那真正的皇帝呢?被你們殺了嗎?」
宋思闌搖頭,「你只說對了一半,他其實也算是皇帝。」
秦漠挑眉。
「人這種東西太過複雜,有陰有陽,有正面也有反面,他就是皇帝陰暗的那一面,怯弱,自私,狡詐,愚蠢等等,我引、誘壯大了他所有的負面情緒,然後創造出了一個暫新的他,是不是很有趣?」
少年笑的稚氣可愛,可他說出的話卻讓人膽寒。
秦漠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最後一個問題,你將京都的氣運全部吸收,弄得這般鬼氣森森,你是要將這裡改造成魔窟嗎?我以為你總會顧忌葉孤城幾分。」
「他自然會安然無事。」宋思闌目光柔軟了一下,「他什麼都不會知道,我會幫他實現願望,登基為帝。」
秦漠沉默片刻,搖頭道:「果然,不能奢望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鬼怪懂得怎麼喜歡一個人,還是西門吹雪更配他一點,至少他待人至誠,永遠不會欺騙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