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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道法高深,除了你,哀家實在找不到其他人能對付那妖人了!」
「妖人?」
太后似乎想到了什麼,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濃重的厭惡,但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她揉著額角道:「那妖人名叫宋思闌,是五個月前出現的,不知怎麼就得了皇兒的親眼,對他寵信有加不說,還封他做了國師。」
說到這兒,她冷哼一聲,「我大慶一國非是前朝,什麼時候有過國師,他是被那妖孽所迷,昏了頭了!」
能被太后稱作皇兒的,自然只有當今天子,她能直截了當的罵,旁人卻不能跟著附和。
於是秦漠適時地問道:「可是那位國師做了什麼擾亂朝綱的事?」
「何止擾亂朝綱。」太后嘆道:「自從有了這位國師之後,皇帝對他言聽計從,只要是對他有所不敬的,不是撤職,就是下獄,一個月之前,程閣老上本彈劾國師妖言惑眾,蠱惑聖聽,被皇帝下旨撤了官職,全家下獄,程閣老生生氣死在了獄中。」
秦漠有些不以為然,做決定的還不是皇帝?!可從古至今哪怕帝王再昏庸,他身邊的那些人都喜歡找藉口給他們開脫,一切都是奸臣的錯,他們不過是聽信讒言。
不過當著人家的母親的面,秦漠自然不會把自己的冷漠露出來,他甚至附和了一句,「確實是個禍國殃民的奸佞之臣。」
然後他又道:「不過這種事情應該讓言官們勸誡吧,在下不是官場中人,似乎幫不上什麼忙。」
「不,那妖人只有先生才對付得了。」太后頓了頓,說道:「不瞞先生,哀家曾經派人刺殺過那個妖人。」
秦漠驚訝的看著她。
太后苦笑,「哀家實在恨他恨得不行,皇兒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是個愛民如子,勤政仁慈的好皇帝,他也——很孝順,可現在的他,哀家有時候瞧著都陌生,一切變化都是從那妖人出現開始的,所以哀家懷疑是不是他在皇帝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你覺得除了罪魁禍首,皇帝就能『正常』了。」
「是。」太后道:「哀家的手段不太光明,哀家知道,可哀家並不後悔。」
一個敢於硬鋼的女人,不愧是太后,秦漠點頭,「結果失敗了?」
「失敗了。」太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的唇色有些發白,她緩了緩心神,才接著道:「他會妖術。」
秦漠挑了下眉,終於有了點興趣。
「哀家派了十二個人,十二個都是一流的高手,可他們進了國師的摘星樓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連屍體都沒有。」
「殺人滅口而已,這並不能說明那位國師有妖術。」秦漠很冷靜的說道。
「不,哀家後來讓人暗中調查的時候,他們找到了十二人中的一個,那人還活著,他的脖子被割斷了,沒有呼吸沒有脈搏,可他依舊『活』著,像個傀儡一樣受那妖人的控制。」
「我懷疑皇帝也中了這樣的妖術,所以才請了先生來。」
秦漠的目光一下子銳利起來。
好半響,他終於道:「這個單子,我接了。」
大理寺,牢房。
這裡很暗,唯有巴掌大的小窗戶裡透進來一點光。
西門吹雪就坐在這唯一的一小塊光裡,算是曬太陽了。
他的膝頭放著他的劍,他大概是古往今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能帶著兵器坐牢的人了。
牢裡的環境自然好不到哪去,可西門吹雪依舊穿著他的白衣服,梳著整齊的髮髻,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狼狽的樣子。
這就是葉孤城對神交已久的對手的第一印象。
「大人。」獄卒討好的笑笑,手腳麻利的將牢房的門開啟,「您隨時可以帶他走。」
兩雙同樣深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