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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無塵果然又合上眼皮,拇指在其餘四指間來回掐算,殿內的檀香氣息濃重,顧妝妝掩著唇,又輕輕扥了扥宋延年的衣角,那人低頭,她悄悄努努嘴,示意讓他提醒杜月娥,別被人誆了。
宋延年反手握住她的小拳,攥在掌心一同背在身後,顧妝妝掙了掙,他全不在意,只是微揚下巴,將視線落在無塵身上。
無塵點頭,捏著佛珠轉了三轉,「福在府邸,只是老夫人被小人離間,目不可查。」
杜月娥不解,遂愈發躬身,又問,「還請高僧指點。」
「老衲觀老夫人身旁所立女子,嘴角分明,主性情誠懇,衣食無憂。顴骨有肉,乃富貴相,護財旺財。鼻準渾圓,財運極佳,尤其旺夫。耳珠適中,實乃有福之人,寬厚而人見人愛。」
顧妝妝倒有些不好意思,又怕杜月娥生疑,是自己提前賄賂了無塵,便小聲說道,「高僧是不是看錯了」
杜月娥瞪她一眼,斥道,「高僧乃天寧寺一寶,豈會信口胡謅。」忽又記起無塵說的話,再去細細打量顧妝妝,也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總之覺得她不如往日那般招人煩。
無塵笑笑,看顧妝妝一臉不信的樣子,便又補了一句,「老衲觀姑娘印堂紅潤,福澤將至,府中不久便有好訊傳出。」
杜月娥千恩萬謝,又投了幾份香油錢,很是恭敬的出了佛堂。
事有轉機,不管此轉機因何而來,總歸讓她一籌莫展的思緒有了改善,至於好訊是何,無塵決計不肯透露,一行人便回了宋府。
顧妝妝從偏院收拾了東西,連夜搬回正院,因著日間無塵說的話,她心裡雖不信,可到底被人奉承了,眉眼間總是噙著笑意,對鏡卸妝的時候,連畫眉都覺得奇怪。
「夫人,你今日有點反常」畫眉幫她鬆開髮髻,用梳篦緩緩從上往下梳開,溜滑的髮絲水潤潤的彈卷著,畫眉握在手裡,側著腦袋又問,「還有公子也是,你們兩個最近一見面就笑,不對,不見面也在笑,說不出的詭異」
「反常?」顧妝妝橫著手臂搭在桌沿,一手撐著下頜,一手撥弄妝匣中的步搖,玉石叮鈴,她不由反思近來同宋延年的房中情景,不想不知道,一想竟覺得自己大有虎狼之勢。
自從出疹子那日反撲成功,她便總會想方設法在上面,拼了命的想了法的折磨他,最後兩人俱是繃不住弦,直搞得嗓音嘶啞,氣力全無,盡興之後,又在浴桶中同浴梳洗,少不得還要一通衝動。
細細想來,果真是縱情/聲/色,渾然忘我,她揚起下巴打量鏡中人,腮紅雪膚,一雙明眸燦燦生輝,唇角的笑意彷彿隔著鏡面要滿溢位來。
顧妝妝有些驚愕,這不就是畫眉提起她的鄰居哥哥,明月樓掌櫃見到分紅,趙妙彤說起她的竹馬的樣子嗎?!
更甚者說,有些像極府中養的那條大黃狗,看見肉包子搖尾流哈拉的諂媚德行啊!
她拍了拍臉頰,驚詫之下,又有些惶恐,這還是那個視財如命的人嗎?不對勁,極其不對勁。
顧妝妝覺得自己大約中了邪,這幾日沒有一刻想過銀子,票子,滿腦子都是宋延年吃了什麼,幾時歸府,回來的時候又給自己帶了什麼新鮮玩意,她就像個二傻子一樣,美滋滋的等著,一切與宋延年有關的事情。
哪裡還有正經生意人的樣子。
這非常不好,她直起身子,挺了挺肩膀,忽然充滿了危機感。
畫眉篦完頭髮,松鬆軟軟的撒開,見顧妝妝一時狂喜,一時悲苦,間或捶胸頓足懊惱萬分,她很是不解,遂試探著問,「夫人,公子馬上回來了,你是高興壞了嗎?」
要回來了嗎?
顧妝妝扭過頭,畫眉手裡還捏著新找出的蠶絲寢衣,又薄又軟,通體光滑可見內裡,兩側繡著喜慶的芍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