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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意睨了眼宋延祁,又在桌上拍了拍顧妝妝的腿,意味深長的抿了抿唇,笑道,「三弟,嘗嘗鰣魚,肉鮮味美,我在蘇州的時候,一直想著府裡的廚子,想必你也一樣」
她故意岔開話題,想著宋延祁性情溫潤,如此場合必然不會鑽牛角尖,宋三夫人跟著附和幾聲,顧妝妝微微抬了抬眼皮,唇邊的酸豆角一動不動,正如宋延年挺拔筆直的身子,他彷彿沒有聽到旁人的話,一雙眼睛單單望著顧妝妝。
「夫人,果真不吃酸豆角?」
第26章 026
顧妝妝斂聲屏氣, 尋思著是吃還是不吃,從前在書院, 有次詩會也是上了酸豆角辣子雞, 她吃了幾箸, 便渾身癢癢, 起了一層疙瘩,恰逢宋延祁也在, 沒想到他竟記了這樣久。
銀箸上的酸豆角,一時間成了膳廳裡的焦點,所有人都看著它, 顧妝妝心下一橫,想著若是不吃, 好像拂了宋延年的顏面, 左右一夜疹子就能消退,比起當眾給他戴綠帽子,已然划算。
她沖他笑笑, 一手搭在宋延年腕上, 微微探首,就在紅唇離酸豆角只有毫釐之隔的時候, 宋延祁忽然一拍桌子, 嚇得顧妝妝忙扭頭看去。
他眸光陰陰,儒雅的容貌此時顯得有些嚴厲,「大哥,妝妝不能吃酸豆角, 她會長一身紅疹」言語間充滿苛責與鄙薄,彷彿是對他作為夫君卻不瞭解夫人喜好的指責。
宋延年在宋延祁開口的時候,便沒想著讓顧妝妝吃下酸豆角,他只是咽不下去那口氣,五臟六腑就像銀箸上的酸豆角,酸的叫人反味,他笑了笑,又覺得自己幼稚,便想往回收,顧妝妝按住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吞下,嚼了嚼,比了個大拇指。
「味道很是酸辣可口,三弟,你也嘗嘗。」
宋延祁木然的看著她,方才嚥下的飯菜在胃中翻江倒海似的,攪得他幾欲嘔吐,從前兩人在書院,溫聲細語,比肩而立,也是多少人眼中的佳人才子。他本不善言,又逢顧妝妝靈巧聰慧,每每獨處,更覺甚合心意。
思及此處,宋延祁的眸光多了幾絲懊惱自責的意味。
宋知意清了清嗓音,又笑著對三夫人說道,「三弟在我們幾人中,性子最是和軟溫善,之前在書院,便聽他們提起三弟平素有多照顧人,如今看來,果真不假。
只是,三弟再精細,到底是個男子,三嬸可要多上上心,城中適齡的姑娘不少,別等人家都挑完了」
話音剛落,宋二夫人瞥她一眼,笑盈盈的斥道,「最屬你話多,打小慣得不成形,這話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該講的嗎?
弟妹可別同她搭腔,越發沒禮數了。」
宋知意活的暢快,二房最是放任自流,眼看到了年紀,卻也不急著議親,由著她使勁折騰。若是有人打趣,他們便揚言大不了養著她,二房生意不比大房,卻也是堆金積玉,吃穿富足,玩笑一般的話,旁人卻並不當笑話去聽。
「二嫂無需見外,知意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同延祁自小在一起讀書,最是知曉他的秉性。前些日子我還同老爺商量,也該給延祁議親」
宋三夫人還未說完,便見宋延祁噌的站了起來,目光幽幽的望了眼顧妝妝,又落到宋延年身上,聲音低沉,「我喜歡的,你們偏不同意。」
宋三夫人尷尬的張了張嘴,又聽宋延祁置氣一般,「若你們逼我娶不喜歡的,我這輩子就去做和尚做道士,只當沒我這個兒子。」
從未想過宋延祁會撇下長輩離席,他走的急,帶了兩個茶盞下桌,叮裡噹啷摔碎後,顧妝妝覺得後脊有些發癢,酸豆角可真是厲害。
好容易攛的局,便這樣無聲無息的散了。
三房的花園清幽雅緻,宋延祁坐在池子邊,手裡捏著地上撿的石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