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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鴻光安撫,「妙妙,你也不要著急,衍之脾氣有些像他母后,你母親應當與你提過,袁皇后未出閣時,是個很認死理的人。
你放心,這門親事,只要有我在,一定能成。」
案上的蜜桔甘甜,王妙妙剝了一顆,放在袁鴻光面前的碟中,恭敬溫順道,「妙妙別無他求,自母親將我託付給您之後,便全心全意把殿下當做自己未來的夫君。
殿下高興,妙妙也是歡喜的。
只是,殿下好像不喜歡妙妙,不若,您就不要勉強他了。」
袁鴻光笑,眸中彷彿帶著對往昔歲月的回顧,「當初他母親亦是如此,後來成了皇后,喜歡與否並不重要,兩人能在一起,這才是長久。」
他說這話的時候,魏帝一個眼神輕飄飄的落在他身上。
當年那個對自己俯首聽從的幼崽,如今可輕而易舉卸掉韓相與自己的左膀右臂,狼崽子的溫順,不過是那層偽裝的羊皮。
「你外祖父與你說了何事?」魏帝收回視線,手指叩在案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詢問周衍之。
下手位的朝臣與西夏使者宴飲盡興,席上時不時傳出笑語。
「回父皇,外祖父只是想起母后舊事,多發感慨而已。」周衍之低頭,順勢掃了眼魏帝周遭的佈局。
「人老了,難免糊塗。」魏帝停了手指的敲打,將身子坐正。
「你外祖父對朕,向來不甚喜愛,想必又想方設法讓你與朕疏離。」魏帝說完,也不生氣,只是捏起杯盞,若有所思的抿了小口。
王妙妙攥著帕子,眼睛時不時觀察朝臣狀態。
西夏進宮的葡萄美酒,用黃玉夜光杯來盛攢,紫紅色的酒液掛在杯壁,久久不消。
只有三品大元以上才能享受的殊榮。
酒醉人酣,正是意亂情迷的時候。
「外祖父色厲內荏,已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了。」周衍之徐徐緩緩,又道,「現在的外祖父,需仰仗父皇威嚴。」
魏帝正色,忽然便輕嗤起來。
「你的孝心,他能明白才是。」
怕的便是他自以為是,自作聰明。
歌舞源源不絕,朝臣喜笑顏顏。
便在此時,袁鴻光主動向魏帝開口,眾人便將目光齊齊投了過去。
王妙妙的帕子攥的越發緊了些。
她喉嚨發乾,如同被火烤過一般,暗啞的同時,虛汗淋漓。
周衍之心下一動,眸色深不見底。
他忽然想起前幾日陸清寧與自己說過的話。
「事成之後,許我的黃金,可還作數?」
周衍之點頭,又與她笑著說,「我把自己許給你如何?」
陸清寧側目,有些懊惱又有些嗔怪,「你不是想要賴帳吧?」
周衍之不知為何會突然想起這些,可能是臨近最緊要的關頭,心裡會胡思亂想,想到那個最最重要的人。
許多人算計著與他終生,卻沒有人如她那般灑脫。
他們所看中的,是地位,權勢,是萬人之上的尊榮。
她呢,所求無非金銀珠寶,自在隨心。
他又能給她什麼,周衍之一時間有些躊躇。
「聖上,老臣有一事相求。」袁鴻光撩起袍尾,又慢悠悠的想要跪下。
魏帝抬了抬手,身子靠向椅背,溫聲道,「國丈不必拘禮,站著說話便可。」
他轉了轉腕上的紫檀木小珠,餘光掃到袁鴻光瞬間直起的身子,還真是經不得禮讓。
「袁皇后當年未出閣時,曾與閨中好友定了衍之的婚事,正是當年離京移居的王氏後人。老臣想,不若趁此良辰佳節,將兩個孩子的婚事敲定,也好告慰袁皇后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