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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騎著馬奔到城郊,將胸內的悶氣吐了些許,又慢慢打馬往回走。
腦子裡不斷回想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外祖父跟他說,魏帝似乎身子有疾,素日裡看不出異樣,近身的太醫嘴很嚴,一個字也不會透露。
外祖父探查過,連藥渣也沒得到。
愈是周密,說明魏帝的病情愈是複雜。
周衍之摩挲著韁繩,抬頭,望見門上兩字。
金絲楠木匾額上面,是前朝御筆親題的兩個「袁府」朱漆大字,經歷了歲月的波折,如今就像府裡的老人一般,顯示著蒼老遒勁之感。
他沒叩門,直接騎馬轉了頭。
袁鴻光說,有一門親事,對他來說不光是極有助力,而且也是袁皇后生前的意願。
袁皇后尚在閨閣之時,有個親密的好友,兩人曾戲言,若是有孩子,同性則結成兄弟姐妹,異性可締結姻親。
如今那個姑娘,正奉了母親的遺願,趕往上京城。
外祖父年歲已大,曾多次透露出想要在有生之年見證他娶妻生子,他對那個姑娘很是喜愛,言談間提起當年袁皇后與姑娘母親的孩提舊事,眼中總是熠熠閃光。
從前王家是上京城的貴族,後來家道中落,慢慢遠離了權力中心,便遷就他處,許久不曾回京。
此番是姑娘母親臨死託孤,將女兒託付給袁鴻光,望他履行兩人婚事。
袁鴻光日薄西山,行將就木,每日憑老山參吊著續命,雖面上看起來精神煥發,實則內虛至極。
周衍之與他提過陸清寧的事,袁鴻光態度很是堅決,先不說陸清寧曾是南楚人,單是她父親與祖父多次抗擊過袁鴻光的軍隊,結有舊仇,袁鴻光便難以容她。
此先周衍之曾想,兩人可以慢慢來,若果真不行,便等到袁鴻光壽滿天年,也不算忤逆尊長。
他對袁鴻光,是充滿了複雜的敬畏與包容之心。
母親死後,袁鴻光是他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比起魏帝更甚。
陸清寧發現孫曉與宋知意走的極近,不光是她,李婉婷也察覺出兩人的親密舉動。
比如眼下,宋知意正在同她一起重排書閣裡面的書架,將典籍分門別類的整理擺放,本該在課上的孫曉也巴巴的趕了過來。
他是從講堂直接到了書閣,臉上還冒著細汗。
李婉婷在架子後,孫曉根本沒看到她。
宋知意站在梯子上,伸手去夠高處的典籍,她穿著窄袖夾襖,下罩緋紅色的襦裙,襯的腰細臀圓,貌美顏潤。
孫曉耳朵跟著紅了起來,禁不住開口道,「需要我幫忙嗎?」
宋知意嚇了一跳,連忙扶穩梯子,轉身低頭見是他,不由得柳眉一翹,「你走路半點聲音不帶。」
孫曉笑,上前替她踩住梯腳,「分明是你太過專心。」
宋知意不以為然,將典籍放好後,又慢慢從梯子上下來,裙角擦著孫曉的面龐,就像柔荑輕輕撫摸,孫曉閉了閉眼,芳香略過,宋知意往前走去。
「我好似在哪見過你。」
孫曉兩眼一睜,疾步走了過去,狀若淡然道,「是嗎?」
他心裡汩汩跳著,又聽宋知意安慰的笑了笑,「我臉盲,見誰都覺得眼熟。」
孫曉的目光嗖的一下暗了下來。
李婉婷見兩人旁若無人,便忍不住咳了一聲,孫曉這才發現閣中還有人,便往後退了一步,與宋知意隔開距離。
李婉婷心下瞭然,原先就約莫孫曉認得宋知意,可他不知宋知意的脾性,此人最是灑脫無情,明明萬花叢中過,卻能片葉不沾身。
平白留的他人心裡惦念。
瞧著孫曉的氣質,也不像尋常讀書人家,兩手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