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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最終還是敗在了內鬥上。
他蹲下,一樣一樣撿出湯食,客氣的說道,「二殿下,起來用膳吧。」
聞言,周衍之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獄卒心裡打了個寒顫,那眼神藏著許多陰晦不定的情緒,只一眼,又輕飄飄的合上。
「二殿下,奴才知道你難受,可」他頓了頓,抱著盤子猶豫著,面前人異常冷靜,俊朗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驚慌恐懼,他一手搭在膝上,一手垂在身側,修長的腿鬆懈的耷拉著。
「可明日就要行刑了,你吃飽了,也好上路。」
他身份低微,從未跟皇子搭過話,如今好容易看到一個,竟然還是命不久矣。
周衍之似乎勾起唇角,微微笑了,獄卒訕訕的站起來,轉身往外走,便聽身後人幽幽道了聲,「多謝。」
他竟然有種汗毛聳立的感覺,獄卒匆匆鎖上門,往前頭走去。
清粥小菜,還特意加了一條雞腿。
周衍之坐起來,竹箸翻撿著裡面的菜,看了幾眼後,又默然的放下,窸窣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單從聲音聽來,來者精神振奮,躊躇滿志。
「二弟,怎不吃點好的?」
周恆之摸了摸下頜,雖試圖掩飾自己的興奮,卻因為太過張揚而顯得欲蓋彌彰。
周衍之舔了舔唇,眉眼彎起,「大哥,這是春風得意,心想事成了。」
因著事定,周恆之並不把他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反而笑眯眯的負手上前,以勝利者的姿態欣賞敗者的落破。
「其實,我很同情你。」他說完,自己竟然笑了起來,而後又摸著唇,歉意道,「不好意思,管不住嘴,太高興了。」
「管不住便該切了,留著也是廢物。」周衍之不怒反笑,與他的眸子對上後,可見他砰然升起的憤怒。
「不裝了?」周衍之摩挲著手背的傷,微微拎起唇,挑眉瞪他。「我還以為你有多大定力,多沉得住氣,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庶子,到底顯得下作了些。」
這一句話,就像鋒利的針扎進周恆之的心臟。
貴妃封后的傳言自小就有,他也一直期盼著從庶子變成嫡長子。
就在去歲離期望最近的時候,偏偏生出李青的事情,牽連到貴妃,便就此擱置。
庶子就像冠在他頭頂的恥辱,每每想起,都叫他挺拔的脊樑不由得彎曲幾分。
「對著喪家犬,何須裝腔作勢。」咬牙切齒的憎惡,卸去偽裝後更為猙獰。
周衍之屈膝,微仰著下頜,他姿態清貴,言談舉止俱是對周恆之的鄙薄與輕視,他在等待周恆之的爆發。
「你以為父皇會立你為太子?」周衍之聲音低沉,彷彿語氣裡含著笑意,周恆之渾身一怔,捏著拳頭冷譏。
「難不成你到現在還有妄念?二弟,不妨坦白告訴你,我沒想到父皇會對袁家如此忌憚,單單幾封書信,不過是你同趙子林等人抱怨父皇怠慢袁皇后的話,沒有任何屯兵造反的實證。
偏偏父皇就生了疑心,偏偏那樣巧,你為了個女人追到趙子林營下」
「對啊,大哥,為什麼偏偏那樣巧,你不覺得奇怪嗎?」
周衍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汙穢。
周恆之忽然浮起一陣奇怪的感覺,他的腦中快速回想著當時的情形,周衍之輕輕倚靠在牆上,舉起自己被踩爛的左手。
「大哥和貴妃的腦子,怕是想不明白了。不過別急,明日是我的死期,你還有一晚的時間可以想,便是想不明白,我死前也會告訴你的」
殿內的花兒結了支骨朵,晨時宮女灑過水,嬌艷中含著晶瑩的水珠,魏帝的手捻過其中一支花苞,將刺抹掉,復又慢慢揉搓著,從主杆上拽了下來。
「方信,他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