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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張公公領路。」
東苑雖說是皇家別院,卻緊挨著皇宮東側,從東華門過去不過一炷香的工夫。原是先皇獨寵梅妃,而梅妃不願與其他宮妃打交道,先皇為她修了這座東苑,只讓她一人住這。後來梅妃因病早逝,這座東苑就一直空置,只有每逢年節時才用來宴請賓客。
楚晴嵐聽過梅妃的許多傳聞,卻也只是聽過而已,如今置身處境走進園中,才得知先皇對梅妃寵到什麼程度。
雕欄玉砌,大抵如此。
她小心翼翼地踩過腳下臺階,剔透的白玉階上纖塵不染。再看四周亭臺,每一座都修葺的華貴且雅緻。朝臣大多聚在前邊的花廳,而後邊庭院裡則是聚了不少命婦,此刻正有說有笑地把話著家長裡短。
張公公親自領著楚晴嵐進來,自然是吸引了眾多異樣的目光。
「就是這兒了,夫人可還有別的吩咐?」張公公點頭哈腰含笑看著楚晴嵐。
「勞煩公公了,就送到這兒吧,有什麼我吩咐自家丫鬟便是。」楚晴嵐笑著說道,像是隨手拍了拍他的小臂,暗裡不動聲色地塞了兩張銀票。
「得嘞,那奴才告退。」張公公熟練地收好銀票,欠身往回去,心裡不禁感慨,謝府的人當真出手闊綽,往後更得仔細伺候才是。
張公公一走,周遭這些婦人就圍了上來,好似親密地拉起楚晴嵐的手,一番噓寒問暖。
「謝夫人今日這身可是招財衣莊的新款?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定做一身呢。」
「還有這耳墜,也是千金閣新款吧?一看便顯氣質,襯得謝夫人你年輕水靈,好生嬌俏。」
「對了,今日謝大人怎麼沒陪著你?」
楚晴嵐的笑容微微一僵,很快便不動聲色地回應了。「陛下召他有事,一會兒便來了。」
又應付了幾句殷勤的攀談,楚晴嵐便吃不消了,趁著又有其他命婦進來,她隱匿在人群中悄然離開,往後邊的庭院走去。
玉清匆忙跟上她的腳步,一邊還不忘搖扇子給她解暑,「這些夫人可真熱情。」
「那都是看著謝杳的面子。」楚晴嵐淡淡地說,提起謝杳的名字也沒有太多的波瀾起伏。
玉泠低了低頭,過了一會,似是憋不住話了,才驀地開口問道:「夫人與大人近來是怎麼了?可是鬧了矛盾?」
楚晴嵐默了片刻,悶聲道:「沒什麼矛盾,只是得知了一些事情,我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坦然對他罷了。」
玉泠越聽越糊塗,嘟囔著說:「奴婢不明白,謝大人看向您的時候眼中情意不假,有什麼事情比兩情相悅更加要緊呢?」
「問題就在這兒了。」楚晴嵐的話音突然一沉,「我與他或許不是兩情相悅,只是一廂情願。」
玉泠看著她眼中多了些複雜的情感,一時之間不敢再問了。
「奴婢只求夫人能開心些,您最近總是愁眉苦臉的,別說謝大人了,奴婢看著都心疼。」
楚晴嵐微怔,她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我會儘快想明白的。」
主僕倆說著話,不知不覺已經走遠了,回過頭也望不見方才命婦聚集的那處庭院,周遭只有些空置的廂房,還有一片滿是枯根的土地。
為何說是滿地枯根?只因這地裡只有樹根或樹樁,燒焦的枯枝散落在四周,這裡原先或許是一片樹林,但一看便知已經許久沒有人踏足。
楚晴嵐走上前兩步,蹲下身子撿起一根燒焦的枯枝打量了下,又撥開黝黑的樹皮,將樹枝的芯湊到鼻下輕嗅。
「夫人認得出這是什麼樹木?」玉泠有些好奇地問。
楚晴嵐遺憾地搖了搖頭,最終放棄了辨認,隨手將枯枝扔回地上。「或許是年代久遠,裡邊都幹了,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