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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方怕他抽冷子動手,剛面朝著他跟著轉了半圈,便見到那邊垂下的藤蔓動了動,心中登時有了主心骨。
可還沒等他說話,那年輕人便嗤笑著揚聲問道:「雲祺,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快就有主了?」
蕭方聽到自己的下巴似乎發出了「咔吧」一聲。
一隻修長的手撥開稀疏的藤蔓,季雲祺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來:「秦槐,別鬧。」
蕭方想自閉了。
他肯定是腦子被狼給吃了,要不就是剛剛那些人拿刀比劃脖子的時候,不留神把神經給挑斷了。
這荒山野嶺的,既然能想到跟之前那些人不是一夥,怎麼就忘了自己這趟來的目的是啥?
還有這寬廣如馬路的神經,連死人身上的衣服都大大方方地穿出來晃悠,他早該想到對方是誰。
可現在後悔也晚了,所有人都知道季雲祺是他壓寨夫人了。
蕭方面對山壁蹲著,無限哽咽著把晚飯吃了。
有了秦槐領路,他們晚上終於能有個踏實地方休息一下,不管怎麼說,睡山洞總比睡在樹上好。
秦槐是個細心人,從山寨撤走的時候帶了許多必要的東西,山洞中佈置得井井有條,而且入口隱蔽狹窄,有人專門把守,洞中的人自可以高枕無憂。
可這個山洞也僅限於此,包括秦槐在內,也總共只有大約二十人上下,看這一個個的兵刃粗糙,蕭方忍不住嘆了口氣。
連季雲祺都吃了那麼大虧,光靠這些人可怎麼出得去?難不成他們就要被困死在這裡?
左右這裡的事也輪不到他出主意,填飽肚子後,蕭方本打算早早躺下歇會兒,卻聽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公子,能否撥冗片刻,」季雲祺帶著秦槐一同過來:「關於此事的來龍去脈,還請公子也聽一聽,稍後在一起考慮如何脫身。」
蕭方盤腿坐起來,沒好意思去看秦槐那張笑呵呵的臉。
雖然跟樊盛玉的氣質截然不同,可不愧都是俞相的學生,他總覺得秦槐那笑容下別有意味。
不過自己這個冒牌貨連秦槐都沒認出來,對方沒指著鼻子懷疑他,已經算是挺給面子的。
好在秦槐倒沒去揭他的短,壓根沒提之前的事,大大方方地向他行了禮:「公子一路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蕭方忙扶他起來,直奔主題:「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了,山裡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秦槐一笑:「公子稍安勿躁,聽我一點點來說。」
「大約一個多月前,鄰水縣令傳信告訴我,最近縣城中來了一些陌生人,這地方不是行商要道,我就讓他多留心些。」
「過了沒多久,我這邊山寨中就被狼群襲擊了一次。」
蕭方悚然:「那些人連狼都能控制?」
「自然不能,」季雲祺為他解釋:「所以那些人也只白天出來,不與狼同行。」
「對,」秦槐也認同這個說法:「狼襲擊的是寨子最南側的一片,我事後去看了一下,有人悄悄潛入寨子,撒了蘭穀粉。」
他向蕭方解釋:「西戎人生長在草原上,一年到頭和狼打交道,有許多引狼和驅狼的法子,這蘭穀粉就是他們特製的一種粉末,狼嗅覺靈敏,會把這粉末的味道誤以為是有新鮮血肉的地方。」
季雲祺也補充:「咱們上山之後,整理收拾了床鋪,應該就是把蘭穀粉翻動出來,有了味道。」
「西戎……」蕭方身上的血都涼了,季雲祺猜的果然沒錯,難不成真的要打仗了?
「光靠這些東西,不可能拿到明面上去說,」季雲祺看出他在怕什麼:「西戎並不想跟我們撕破臉,連來的人說的都是一口流利官話,找不出破綻。」
這些蕭方又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