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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孃的性格跟太后原身簡直天差地別,一個鐵血真漢子,一個嬌滴滴小哭包,季雲祺居然就這麼自然地接受了老孃這個帶感的人設?
他偷眼看季雲祺一臉雲淡風輕,心裡有些突突直跳,可是小圓明確說過了,季雲祺是本地土著,不可能聰明到能想到穿越這種事吧。
反正放他身上的話,如果有身邊人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他……他可能也就信了,但那畢竟是因為穿越文實在是太多了。
像他這樣重名的,一個不留神就穿了。
現在這個時代,飯都吃不飽,還能有人有閒心寫穿越文?
話說回來,他都不敢想,季雲祺這樣四平八穩的人……端著一本《穿成將軍的心尖寵》認真閱讀是個什麼情形。
再話說回來,就如今這嬌軟甜寵的大趨勢,如果穿越來的姑娘嚶嚀一聲就要軟在懷裡,最好還是不留神崴了腳,要抱抱親親才能走。
這個季雲祺會什麼反應?別是一臉正氣地把人丟出二里地。
也不對,像這種人設,差不多算是最適合外冷內熱的寵妻型,搞不好就是全篇撒狗糧。
蕭方一面割稻子,一面胡思亂想,自己腦補出六十萬字大長篇,居然覺得還挺帶勁。
「季將軍……」他左思右想,反正他和老孃也什麼都可,哪怕現在嗝屁的話,還算是小賺一把,無所畏懼,索性試探著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太后最近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
季雲祺抿著嘴唇,低頭看著蕭方漆黑的眼睛,像在看一隻困惑的小動物一樣,忽然很有一種在頭頂上揉一揉的衝動。
他盯了半晌,才扭過頭去,假裝看向太后的方向,在蕭方有些緊張的目光中沉思片刻,認真反問:「有嗎?皇上是覺得太后哪裡不太一樣?」
「沒……沒有。」蕭方被反將了一軍,只能違著良心回答。
季雲祺面不改色地應和:「臣也沒發現什麼。」
「真的?」
「真的。」季雲祺篤定地回答,並且還好心地建議:「臣不過是愚鈍武夫,心思並不怎的細膩,皇上若是覺得太后有什麼不妥,不妨問問別人?」
順著他的目光,蕭方看到了不遠處的樊盛玉。
彷彿感覺到他們這邊投過去的目光,樊盛玉冷冷地掃來一眼,瞬間凍住了蕭方還沒來得及張開的嘴。
他真的是萬萬沒想到,轉了一大圈之後,最好說話、最能倚賴的還是季雲祺。
「真的……沒問題?」
「真的。」季雲祺微笑著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又低低「恕罪」一聲,抬手摘去他鬢邊沾的草屑。
這人神色淡漠的時候冷得拒人千里,像是靠過去就會被凍死,可一笑起來又如三月春風,哪怕是謊話也由不得人不聽。
簡直是使美人計的一把好手。
蕭方怔怔地盯著面前的人看,總覺得似曾相識——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老孃說的對,天下好人千千萬,他為什麼就一門心思地吊死在紀凌這棵樹上。
連看到季雲祺時……也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從前那個溫柔的目光。他真是傻得可笑。
直到泛著麥浪香氣的秋風吹過,將季雲祺的髮帶拂過來,搔在他的臉上,這幅靜止的畫面生動起來,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
他撓撓頭,正想著該聊點什麼才不冷場,一手已經習慣性地去撈稻穗,還不等他彎腰去割稻子,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鑽出稻叢,從他手腕下擦著就過去了。
居然是一窩吃得滾瓜溜圓的田鼠,被蕭方驚擾得慌忙從洞裡逃出來。
蕭方再也顧不上傷感了,嗷地一聲,一蹦三尺高。
他小時候聽老媽講故事,說老鼠會把小孩的耳朵咬掉,雖然長大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