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們與倒計時(第1/2 頁)
(一) 甚爾坐我在身邊,正面對著我,姿勢有些習慣性向前傾,看起來像是一種駝背又或者像是時刻蓄勢待發出擊前的預備動作。 搞的我也有些如臨大敵,稍微的把背又挺直了一些。 “我開始咯。” 如同賽跑前的發號施令,我吐出一口長氣,然後開始小心的翻找可能貯藏著最後一絲希望的紙箱子。 這個箱子是甚爾從床底裡翻出來了。找到它的時候,它的外皮已經奄奄一息了。深褐色的紙殼彷彿是破碎玻璃前最後的一絲粘連,脆弱的不可思議。 所以我才如此的謹慎和小心,生怕我一個用力,它就帶著裡面珍貴的物品一起極速奔向毀滅。 箱子裡裝的都是原因和甚爾的各類證件。我滿懷希望的拿起了他們的結婚證,只翻開了第一頁,我就開始後悔為了什麼自己不把這些東西放進房間,然後自行查詢。 象徵著法律許可的愛情合照,被規整的裁去了一半,只留下那個難得對著鏡頭露出彆扭笑容的男人。 這樣的笑在那個時候一定是其樂融融的,但在現在,因為缺失,顯得孤獨又可笑。 很顯然,裁去照片的人一定不會是我身邊這個身體僵住,面帶逃避的男人。而且看情況,他似乎早就知道了。 ——原因,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是愛他嗎?難道愛他,就要讓他提前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離去。然後在離去前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讓這個人每天都活在數倒計時的日子嗎? 我為看到這一幕的甚爾感到心碎。 (二) 在轉生的第四世的時候,我和原因面對著的是一個顛沛流離的時代。 我和她每天都可以看到街上有被拖去抵禦妖怪的武士。戰國時期人類和妖發生了大面積的衝突,這場衝突關乎於城池,關乎種族,關乎人類最後的身份地位問題。 這樣隨時都面臨家破人亡的時代裡,所有人類都過得惴惴不安,除了原因。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她是人類裡的戰力異端。在人類因為種族先天的劣勢不得不匍匐於妖怪時,原因可以拿著盡忠丸讓赫赫有名的大妖跪在我們的面前細數自己這輩子少之又少的善良之舉,然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企圖打動根本不會被道德綁架的人。 原因殺了好多妖怪,也帶著我屢次翻車。 有一次,我和她被一個自立王國的大妖抓走,然後軟禁在了充滿著狗臭的宮殿。 我先提前宣告,這不是刑法式的折磨,而是因為那個妖怪她是一隻狗。一隻漂亮的白色大狗。 凌月仙姬。 她這麼和原因介紹自己。 這是一位漂亮的就連月亮都忍不住賦予她力量的妖怪。 強大的存在總會惺惺相惜,她的原因一見如故,在戰鬥了三天三夜之後,成為了能夠彼此吐槽生活的朋友。 這是原因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朋友。 凌月仙姬是已婚有子,原因是未婚有女。兩個完全不會照顧孩子的人,把照顧小孩這件事託付給了剛滿10歲的我。 按照原因的說法,我是她的世界裡最靠譜的成年人。 堪此重任的我被送到凌月仙姬的兒子面前。 當時我還很單純,想著小孩嘛,講幾個故事就可以打發的存在。 但我真正的站到殺生丸的面前的時候,這個身高一米八,體重不詳,但是年齡超過一百五十歲的“小孩”一拳把我打翻在了地上。 然後用這輩子估計都不可能氾濫的情緒,朝我罵了一句,妖怪侵略人類城池時最常說出的話——“真是卑賤噁心的人類。” 我當時氣急了,掏出了芬里爾衝鋒槍,就和他對沖。 芬里爾,又名讓人胃痛的噴火龍。 殺生丸是妖怪,但也是還沒有徹底成年的一隻幼犬。他並不是能時刻保持自己人類的形態的。 所以我燒了狗的毛,然後狗記恨了我一輩子。 他是真的記恨了我一輩子,至少是我的一輩子。 我和他的交集也就如此,後來我和原因離開凌月仙姬的宮殿之後就更沒有交集了。 直到後來的某一天。 那個時候的原因已經躺在了病床上,而我也臨近18歲了。在替她出門買藥的時候,凌月仙姬帶著她的兒子來了。 我知道人類的生死於妖怪而言,一直都是茶餘飯後的消遣。就像富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