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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誰來保護她?
從被子裡拽出她穿在身上睡覺的那件白衫,斜日拽著駱品細看,“還記得嗎?這是你的衣衫,我被你救起後沒有衣裳可穿,便拿你的內衣裹身。我離開青廬的時候就穿著這身衣裳,後來每夜我睡在斜陽殿,只要穿上你這身衣裳便能悄然入眠,所以我睡覺時一直穿著它。”即便她蓋的是錦被,穿的是紫衫赤袍。
如今,那件白衣縫縫補補,破損不堪,她仍穿在身上。
這意味著什麼?駱品不敢想。
夢想是什麼?夢想是一種會讓人發揮最大潛力全力追求的未來。
男性的尊嚴讓他做不了女主後宮中的男寵;隱士的脾性讓他不願委屈自己在朝為官;教書先生的身份讓他無法伴她左右。
他和斜日之間有未來可言嗎?
他看不見。
“睡吧!”
他拍拍她的手背,幫她拉好被子,駱品和衣躺在她的身旁,並沒有睡進被子裡,也沒有碰觸她半分,他們只是……共一個枕頭。
青廬外女官、內侍、侍衛林立,看不見的地方還隱藏著暗中保護女主的黑衣人,全面戒備的狀態讓青廬宛如斜陽殿搬到了鄉間。
用性命維護女主的他們要是見到青廬內的斜日那副模樣,恐怕連撞牆的衝動都有了。
“中午你想吃什麼?要吃魚,還是喝粥?”
“這件衣裳該換了,你脫下來,我拿出去洗好了。”
“我已經讓修竹和珠珠去讀書了,待會兒我們一起去檢查他們的功課,好嗎?”
“口渴嗎?我去倒杯茶給你。”
從前在家時她都不會做的事情,一夕之間她全擔了下來,儼然一副賢妻良母的形象。跟他說話的時候還動不動就帶上請問、徵詢的語態,令駱品應接不暇。
她這是怎麼了?是想證明什麼嗎?
由著她折騰了一個上午,駱品只是坐在庭院的搖椅裡曬著太陽,握著卷書。他了解她的脾氣,知道她過不慣這樣的日子,怕是用不著多久就會變回不可一世的脾氣。
他們……到底不是一路的人。
他還真估算失誤,斜日這回抱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立誓要做個地地道道的六夫人,她不但放下了女主的身份,連從前那般懶散的個性也一同放下。
她放不下的是駱品對她冷漠的態度,不怎麼搭理她,更不會對她的好施以回報。
臨老九的錦囊妙計可沒說堅持柔上幾天或幾月才能取得成就,連什麼時候能拿下階段性勝利都沒說。
前方看不到出路,她又無第二條路可走,只能一直這麼柔下去。不過,她還真不太習慣這副樣子的自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鍾愛的日光下的搖椅被駱品霸佔,她氣就不順。
到了晚上,斜日的柔無法解決的問題才真的出現。
夜深了,駱品手不離書依舊坐在書房裡,賢惠的夫人自然伺候左右。與別家夫人不同的是,別人家的女人是做著針線活守著丈夫,他家的女人身邊擺放著山一般的摺子、請示,她翻閱摺子,下批文的速度可比他翻書的動作快多了。
她自己忙著,還要給他端茶倒水,時不時地還剪剪燭火,怕光亮不夠燻壞了丈夫的眼睛。
可屋裡就這麼幾支燭臺,即便她變做螢火蟲,也照不亮幾塊地方。這好辦!她一聲令下全解決了。
“這屋裡太晚,我叫內侍多拿幾盞燈進來。”
“不用。”他拒絕著她的好意,目光仍聚在手中的書上,“我習慣了。”
“可光線太暗對眼睛不好,你又喜歡長時間趴在書案前,還是讓他們多拿幾盞來吧!”斜日這就要出廬下令。
“我說不用。”
駱品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