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母雞王后(第1/3 頁)
外頭的人走了。
只剩下白桃和處理累累傷痕的趙政,興許還有個躲藏在屋內哭啼啼的趙姬。
趙政為了能夠更好的上藥,他褪了上身和皮肉黏連的麻布衣,露出小少年精瘦的身軀,用搗碎的藥抹上去。
在處理的過程中,他眉頭一動不動,好似身上這些可怖的傷不是傷在自己身上一樣。
快處理完時,趙政就見白桃在旁邊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是不是很難看。”他說。
還差後背,趙政也不打算處理,索性這些都不是致命傷,難受他也能活下去。
怕傷痕猙獰,女孩看到害怕,趙政正要穿上衣服,就聽得她軟糯聲,“不難看,只是我沒見過。”
趙政那瘦的骨突的手腕頓上一頓,轉而側身避開她點。
又是將後背對著她。
這和扒光了給她吃有什麼區別?
白桃看著他那斑駁的後背,一道道血痂縱橫交錯,感覺和案板上刮光了魚鱗的魚很相似,總之就是讓狐狸精沒有食慾。
她決定先不吃他了,阿兄的養肥是有道理的。
太柴,不好下嘴。
白桃抱起藥罐,拌了拌藥汁,“你後背沒有上藥,我來幫你吧。”
趙政有些遲疑,但是也不知道自己遲疑什麼。
他想,可能他每次受傷都沒有人幫他上過藥吧,白桃個子小,他就坐在石階下,白桃站在高石階上,抹一下問一下,“痛不痛啊?”
“不痛。”
再痛的傷他都受過,何怕上藥。
可女孩總以為他怕痛,問完還要吹一下,從她嘴裡撥出來的熱氣,綿綿又密密。險些讓他內心高高豎起的城牆轟然倒塌,“這樣呢?是不是好一點?”
趙政手背繃得緊了,洩露出他不平穩的心緒。
良久,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嗯。”
“我阿兄說,呼呼止痛。”白桃頗為興致勃勃,“我還沒有給人呼呼呢,你是第一個。”
你也是第一個。
趙政心說。
白桃上完藥蹦下了石階,“上好啦,你可以穿衣服了。”
趙政站起了身繫上了衣帶,白桃將油布包拿過來,“諾,我給你帶的燒雞,這個很好吃的,外酥裡嫩,你多吃一點。”
多吃一點,你就能多胖一點。
你多胖一點,我也好吃一點。
白桃想得可真好。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趙政從小看慣了世態炎涼,這促使了他冷冰冰的性子,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施捨。
白桃歪頭,不解道:“這就算對你好了嗎?”不過一隻燒雞而已。
“也對。”
趙政釋然,默默將她的恩情記在心底。
錦上添花固然要好,可雪中送炭更是難能可貴,他缺衣少食,經常餓了上頓沒下頓。一隻燒雞對他而言,已是人間至味。
趙政坐在石階上大快朵頤,白桃就托腮在旁觀賞他進食的樣子。
沒有什麼細嚼慢嚥的斯文可言,就是全然的不拘。
可她竟然能看出來成就感,就好像她在做出某種養肥大計。
白桃想起之前雞兄肉說過的話,“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她現在就想改動一下,“燒雞人皇,養肥有望。”
趙政吃到一半,“我可以給我娘嗎?”
“可以啊。”
反正是給他的。白桃點了點頭。
趙政進了屋裡,放下燒雞沒一會兒他就出來了,白桃好像聽到屋內有油布掀開的聲音,還有咀嚼聲,除此之外屋裡那個女人沒有說過一句話。
可趙政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