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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很清楚知道,自己努力所做的這一切改變,只是為了一個人。
要發光,讓他能看到我。
要友善,讓他能喜歡我。
要優秀,讓他能——愛上我。
我很喜歡繪畫老師的課。
在她的指導了,我第一次畫出了那個杏花樹下的少年。
老師贊我有天賦。
說實話,那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其他的老師誇我,都是「刻苦」,「努力」,「勤奮」這樣的字眼。
「天賦」這個詞,似乎沒有出現在我的人生裡。
老師給我分享了梵谷的一幅畫,叫做《杏花滿枝》。老師說,這是她最喜歡梵谷的一幅畫。
老師說,這是梵谷送給剛剛出生的侄子的禮物。
他的侄子取了跟他一樣的名字,也叫vcent。
我第一次看到那幅畫的時候,就覺得平靜而美好。春天開滿花束的枝條,大片的藍色天空,再加上明亮鮮艷的杏花,好像頂著光芒般要開放。
我記憶中的少年,就如那副杏花一樣,溫和內斂,時而又透露出清冷獨特。
十五歲。
我考進了臨水二中,終於跟他在一個班了。
第一次月考,他就考了全校第一名。
他學習好,又長得帥,不少的女孩子都喜歡他,下午放學後打籃球,總是有許多女孩子去給他送水。
不過,他都沒有接。
我心中暗暗竊喜。
帶我們班的是一位很年輕的老師,為了鼓舞大家學習,沈老師定下一個班規:考試排在全班前五名的人,可以自由挑選同桌。
為了能跟他同桌,我發奮學習。
快要期末的時候,我好不容易躋身全班第五名,結果他卻因為沐爺爺過世,請假了兩周。之後,學校就放假了。
下學期開學,沈老師沒有再提到這個班規。
沐爺爺過世,爸媽帶著我去弔唁。
他穿著黑色的西服,站在沐叔叔和竹阿姨身邊,沉默地跟來往的人們致謝。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的爸爸媽媽都是那麼有名的人。
我暗暗告訴自己,現在還不夠,一定要變得更優秀。
沐爺爺過世後,他消沉了許多。
竹阿姨很擔心,打算帶他去江州。
有一天吃飯的時候,我聽到爸媽說起,他們已經在辦轉學手續了。
言語之前都是遺憾。
我很詫異,想要跑去對面問他,又不知道以何種身份。輾轉反側了很多天,仍然沒有做好要告別的心理準備。
那一陣子我都茶飯不思,知道有一天,竹阿姨登門拜訪,說沐靄決定在臨水呆到高考之後,她以後會常常飛回來看他,請爸媽幫著看顧一下他。
我們一家人喜出望外。
十六歲,爸爸升了職,應酬越來越多,媽媽的抱怨也越來越多,時不時還將怒火轉嫁到我的身上。
這些,我都沒有在意。
高二分文理科,他選了理科。
其實我的文科更有優勢,但是為了能繼續跟他在一個班,我還是也選了理科。
爸媽都很不贊同我的選擇,但是我堅持,他們只好妥協了。
高二之後理科的難度加大,我學得很吃力。
但一想到,他就在身後不遠處,我便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
我所有的努力,只為了能離他近一點。
十七歲,順利升入高三。
我的成績已經穩定在年級二十名左右,爸媽逢人提起,都是驕傲的笑臉。
然而,我知道,這個分數還不夠。
某天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