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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便被寶玉狠狠地戳了一下額頭。
「你這哪裡像是沒什麼的樣子?還不快快說來,才是正經。」
「我只是感嘆一句罷了,」無字天書幽幽道,「秦可卿這一招兒可真是兩全其美,一面排解了弟弟的心事,一面又可日日見這心上人——哎呀呀,這可真是走的一步好棋。」
寶玉:「心上人?」
他一瞬間想起自己這藍顏禍水的屬性來,登時從臺階上跳了起來,驚道:「你莫要胡說!秦大哥怎會怎會」
然而說著說著,便連他自己也莫名生出了幾分心虛。這些日子,他日日去秦府,哪一次秦可卿不是一路笑盈盈地陪著?哪怕他坐在床邊兒和秦鍾說話,秦可卿也會放下手頭的事情匆匆趕來,非坐在屋子裡頭瞧著他們兩個不可。
原本只覺著是秦家的待客之道,然而如今聽無字天書這麼一說,寶玉只覺著這些個事情瞬間都變了味道,一瞬間汗毛都要倒立起來。
無字天書晃了晃雙腿,隨即輕咳了兩下,忽然壓低了些聲音似模似樣地學道:「分明咫尺,實為天涯,只恨不能擁君入懷——此番相思如何解之?只怕吾弟病好之後,便不能這般日日相見——」
「這什麼鬼?!」寶玉瞪著他,「別告訴我——」
「沒錯,」無字天書笑眯眯,「就是你那馮大哥當時心中所想。」
寶玉:
這究竟是為什麼!
蒼天!大地!他現在寧願做回之前那個孤魂野鬼去!!!
「你是非要逼著我唱一出竇娥冤麼?」寶玉哀怨道,「我著實沒有這個意思,為何身不由己變為了這招蜂引蝶之人?」
再這般下去,只怕馬上就該六月飛雪,還不如直接來一條三尺白練了結算了!
無字天書眼看著一時刺激太過,忙道:「你心中知曉便好,他也只是心中想想,並不會對你如何的。況且你招惹的也不是三四人了,早該習慣方是——」
他不說方好,一說,寶玉便想起了自己房中尚且有一個不知如何處置的襲人,登時便頭疼起來。
襲人跟了他兩世,伺候之處頗為盡心盡力,真真是掏出了一顆心來全心全意為寶玉一人,寶玉並非草木,自然深為感動。
然而感動歸感動,偏生襲人卻是一直想著與他疊被鋪床翻雲覆雨的,這便著實令人不能接受了啊!
自上一次生辰之後,寶玉便一直在躲著他,平日裡的活計也大多叫麝月晴雯來做。襲人早有所感,這幾日眼看著整個人便消瘦下去,也著實令人心疼。
寶玉想及這些個煩心事,一時越發不想回去了,乾脆拉著無字天書站起身來:「不如我們今日不要回府了,在外面呆一夜罷。」
「你想去哪兒?」
「自生辰之後,我還未曾見過林妹妹,」寶玉心內早已打定了主意,「不如如今便往林府一去。」
他說到做到,果真令賈府門前的小廝進去通報一聲,便帶了無字天書往林府去了。林如海見過他之後,便令他進去尋黛玉說話。寶玉走至黛玉房中,只見黛玉正坐於一張黃梨木打磨的書案前,一隻縴手提著袖子,露出一截如玉般潤白的皓腕來,正垂首寫些什麼。
寶玉悄無聲息地走近,猛地向前一湊,笑道:「弟弟這是做什麼呢?」
黛玉此時毫無提防,被嚇了一大跳,一時間筆下一帶,劃了好長一道墨痕出來。登時又好氣又好笑,回頭嗔了寶玉一眼:「怎麼也不出聲兒說句話?倒嚇了我一下。」
「我這不是出聲說話了麼?」寶玉笑嘻嘻道,順帶將他筆下的宣紙抽出來,「弟弟這寫的是什麼——」
映入眼簾的首先便是「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之語,寶玉心頭一驚,自然知曉這是前世黛玉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