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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
「一個粗使丫頭。」容湛隨口道,顯然不願多談慕千璃的存在,「你怎麼來了?」
玉傾城從丫鬟手中接過託盤,走了進來。
「得知公子到訪,傾城便備下茶具,前來為公子焚香煮茶。」
此時的玉傾城哪裡還有一個南朝第一名伶的模樣,屈下身,完全就是一個煮茶的小丫頭。
「你不必如此,你已不是當初那個煮茶丫頭。」
「可在傾城心中,傾城永遠都是公子的煮茶丫頭。這些年,這煮茶的動作傾城已演練無數次,再不是當初那般笨手笨腳。」
功夫的泡法講究一氣呵成,玉傾城的動作熟練且優美,一看便是下了苦工。
「三兩葉三兩蕊的雨前龍井,水是木空山清晨第一抹朝露,公子以前最愛喝的。」
容湛伸手接過茶盞,淡淡抿了一口,放下。
「你的茶道一如既往的好。」
玉傾城苦笑,若真如他所說,他又怎麼會只喝一口便放下。
是滄海桑田,人的口味變了?
還是他從未入心?
「傾城,同阡落一同而來的姑娘你可知在哪兒?」
慕千璃抱著盆栽的手一個顫抖,差點砸下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容變態進了包廂,第一個就問自己。
而且還問的還是明顯對他有意思的老情人。
這一波操作還真是666!
果然單身不是沒理由。
那玉傾城一聽,神色立刻變得淒婉幾分:「十年未見,公子一來便是問其他女人,也不怕傾城吃醋?那位慕四小姐傾城倒是見過,她跟小侯爺一道來,看著挺親密,就是不知她是公子的誰?」
「傾城,本世子素來欣賞的便是你知進退,懂本分,可惜十年未果,人終究是會變的,也罷,你退下吧。」
玉傾城臉色一陣慘白。
立刻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
連忙噗咚跪下。
「是傾城失言了,還請公子責罰。」玉傾城眸光灰暗,修剪精緻的指甲死死的扯著上好的錦帕。
心,隨著後者的沉默不語一寸寸變得冰冷。
是她放肆了。
是她逾越了。
十年不見,她忘了眼前這人縱然困於方寸輪椅,不再是當初那個鮮衣怒馬,縱情朝歌的少年郎。
卻忘了從頂端跌落的是隻是他的身體,卻不是他高傲尊貴的心。
相識多年,她為他心疼,為他不公,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常侍左右,不要名分,不要未來,只當他的煮茶丫頭,陪他度過那漫長無邊的孤寂。
遇見他,在她一生最狼狽的時刻,是他將她從黑暗中拉出,許她光明與自由。
可為了讓他看一眼,她情願自墮青樓,做這看似光鮮亮麗,卻為人不齒的舞姬。
只因他曾誇過她的舞。
每年八月十五,月圓之夜,他們初遇之日,她都會穿上她最美的衣服,跳上準備一年的新舞。
她一直在等。
等他的再次到來。
她一生所求不過是再為他舞一次。
現如今她終於等到了他。
卻發現自己遠比自己貪心的多。
尤其是在見到,被時光一刀刀削弱稜角和銳利的新的他時。
這貪心更濃了。
殊不知,十年歲月變化太多,他唯一不變的卻是,留給她的,從來只是最簡單,最殘忍的,拒絕!
「紅袖招就這麼大,想來慕四小姐並不會走多遠,傾城這就讓下面的人去找,公子請稍後。」
「嗯。」
玉傾城起身,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