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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傻得不行,還以為那群妖物是真心對他好的。現如今顧陵回想起來,只覺得恨得牙癢癢。
可是說來也奇怪,直到跟著那一陣陰風走進冥靈山山頂處陰森森的幻花宮時,顧陵依舊回想不起關於妖族的一些事情來。這一塊的記憶宛如一片霧濛濛的森林,大霧濃稠得發白,遮天蔽日地掩藏了他許多記憶。
不可能,這妖族的記憶本該是最為濃墨重彩的一部分,怎麼可能會是一片空白。
顧陵心中有些發慌,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記憶恐怕出了些問題。等回去以後,還要好好想想才是。
「阿陵——」
一個女聲傳來,那個聲音有些媚,卻並不勾人,親親熱熱地叫著他,彷彿在叫自己的孩子一般。
顧陵略一思索,立刻便跪了下來:「給落花長老請安。」
如今妖界是食人花族掌權,妖族無尊,食人花族族長自然而然地掌了大權。落花長老便是食人花族新一任的族長,據她自己說,她還和顧陵的母親,當初九命貓族的純種傳人關係匪淺,這才引得顧陵死心塌地地信了她。
「你這孩子,快起來。」梵落花頃刻便到了他的身邊,伸出一雙素白的手親自把他扶了起來,顧陵嗅到了一股奇異的花香氣,「早跟你說了不必如此客氣的,今日叫你來也不過因為姨母想你了,想看看你罷了。」
顧陵淺笑著點了點頭,由著她把自己按到了身側的一把椅子上。
椅子還沒坐熱,他便聽見了一個粗魯的聲音:「落花長老,我聽說這小子近日可不老實,還替那個蕭寧捱了頓打,您可得……」
「放肆!」梵落花惱怒地打斷了他,淺笑嫣然地回過頭來看著顧陵,「阿陵是九命貓族,上古妖族血統,是咱們所有人都得尊敬的。等他回來了,妖族的王還等著他來做呢,輪得到你在這裡說三道四?」
顧陵的目光落在梵落花臉上。
食人花族一族皆為女子,妖力高強,又慣會收買人心。梵落花長得和善,完全不像是個妖女,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她素日裡也經常穿人族服飾,瞧著反而像是人界那些高門貴女。
「但是不是我說啊,阿陵,」梵落花又開了口,語氣頗為為難,「你有空還是要多回來走動些,畢竟這裡才是你的家啊。終歲山上,哪有一個人是真心對你?他們若知曉了你的身份,恐怕立時就要將你封印煉丹了。」
顧陵聽著不舒服,又不能反駁,只得答道:「姨母說得是。」
梵落花見他面色不對,不似從前一般親切熱絡,眼睛一冷,面上卻依然帶著笑:「你知道就行了。」
她話音剛落,顧陵便覺得有一種冰冷的刺痛從小腹蔓延了上來。
好疼,疼得他頓時便有些頭昏眼花。
梵落花微微得意地笑了笑,口氣卻焦急:「哎呀,是不是『種芳心』又犯了?你看你這孩子,當初我不讓你吃不讓你吃,你非要吃了表忠心,白白受這麼些苦……」
她回過頭去,急急地吩咐道:「諸位族長,還請諸位族長把解藥拿出來吧,別讓這孩子受罪了。」
顧陵面如金紙,捂著小腹從椅子滑到了地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中也是一片冰涼。
這一部分的記憶有問題,他重生之後怎麼也沒想明白,當初自己也不算傻,為什麼會死心塌地地為妖族幹活。現下他終於明白了,原來是他們給他下了「種芳心」。
「種芳心」原是妖族一門奇毒,無色無味,溶於水中,隨水根植於五臟六腑,受主人牽引,很難拔除。中毒者必得一門心思聽從施毒者命令,才能每月換得一粒解藥,緩解身上剜心一般的痛楚。
方才便沒什麼好口氣的赤焰族族長又冷哼了一聲:「瞧落花長老說的,咱們也不是不肯拿解藥出來給九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