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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把裝著雞蛋餅的盤子放到桌子上,許東若就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沒去拿筷子,而是準備徒手抓。
好多年都沒吃他做得雞蛋餅了,她還真得挺饞。
鄭不凡用筷子敲了下她的手背:「洗手了麼?」
「洗了呀,洗臉的時候就洗了。」許東若還攤開了兩隻手,證明自己的手是乾淨的。
她的十指修長,但卻不像是其他小女孩的手一樣白嫩柔軟,而是一雙標標準準的匠人之手,指肚帶繭,疤痕遍佈,骨節分明,一看就十分有力,猶如一雙男人的手。
她的左手拇指上,有一道深刻的疤痕。
這道疤年歲已久,卻依舊能令鄭不凡心疼。
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牽起了那隻手,低著頭,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她的左手,手心看完看手背,看完左手看右手。
十二年沒見,他在查她的手上又多了幾道疤。
左手多了四道,右手多了三道——多了幾道疤,就多了幾道傷口——這些還只是他看得見的、留下了疤痕的傷口,那些看不見的,沒留疤的小傷口估計更多。
他用拇指輕輕地摩挲著那些疤痕。雖然這些傷口早就好了,根本不會感覺到疼,但他的動作還是很輕柔。
沉默許久,他啞著嗓子問了句:「疼麼?」
許東若滿不在乎:「早就不疼了。」她也知道自己的手不好看,想趕緊收回來,結果鄭不凡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他用力地捉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心、指尖、虎口——這些部位,在一次又一次的切割、染色、磨邊、打孔、縫合皮料的過程中布滿了一層又一層的繭子。
她的手不柔,不細,也不嫩,甚至說得上粗糙,除了修長和骨節分明之外一無是處,就連「骨節分明」這個詞也不該是用在形容女孩子的手上,女孩子的手應該是柔弱無骨的。
但對鄭不凡而言,這雙手世界上最好看的一雙手,也是給他觸感最深的一雙手,過了這麼多年依舊令他念念不忘。
許東若的臉頰微微發燙,耳尖也有點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因為手難看所以無地自容而臉紅,或者兩者皆有。
她想把手抽回來,鄭不凡卻緊緊地捉著她的雙手。
「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呀?」許東若急切道,「我要吃飯了!」
「怎麼不好看?」鄭不凡依舊捉著她的雙手,看著她的眼睛,十分認真地說,「世界上還有那個女人的手能像你的手一樣這麼有戰績?」
許東若心頭一暖,勾起了唇角:「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有戰績?」
鄭不凡剛要開口解釋,許東若趁他不注意,抓住了他的手腕,再一反手,將他的手翻到了上面,這下變成了她捉著他的手。
許東若朝他眨了眨眼睛,眼神中盡顯得意:「來,我給你看看手相。」
鄭不凡十分配和:「都能看什麼?」
許東若大言不慚:「你想看什麼我就給你看什麼。」
鄭不凡眉頭輕挑:「是麼?」
許東若:「你還不信我?」
「信。」鄭不凡先頓了下語氣,而後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冷幽幽道,「給我看看以後有幾個孩子。」
許東若:「……」
這個,她真的,不太會看。
胡編亂造好像也不太合適。
大腦飛速雲轉,她很快就想到了對策,先假模假樣地看了看鄭不凡的左手手心,而後反問:「你想要幾個呀?」
鄭不凡還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許久後,道:「兩個吧。」
許東若開始順著這話編:「誒呦那你可如意了,確實是兩個。」
鄭不凡還在看她,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