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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抿起嘴角,但沒覺得特別高興,相反也不覺得悲傷,心境一片平和。
信步走了會兒,忽見左邊鋪子裡,眾多年輕女子進進出出,且這些女子多是坐轎而來,應是大家的小姐。
我心中疑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身邊的他忽道:“想去看看?”我回頭笑著輕搖頭,他面色淡淡,眸中卻柔和至極。
兩人正要前行,一個剛由鋪子裡走出的女子靜靜盯著我,我左右看看,確定她是在看我。心中又是一怔,這女子容貌清秀、氣質嫻靜,但是自己並不認識她。
見我如此,她忙走上前,笑著問:“請問姑娘,你的耳墜子是從哪裡買的?”原來是這樣,用手撫撫耳墜子,心中暖融融的,遂淺笑著道:“是我夫君差人打造的。”
她瞅了眼身旁的胤禛,臉上帶絲疑問,我拉起胤禛的手,笑著點點頭。她抿嘴輕笑著點點頭,正要轉身離去,眼光又定在我們緊握的手上,雙目一閃,側頭仔細盯著我的手。
過了會兒,她抬起頭,歉意地道:“知道這麼做很冒昧,但還是想瞧瞧姑娘的戒指。”我瞅了眼胤禛,他面色淡淡,眸中卻隱蘊著笑意,頭微揚看著街尾,我微微一笑,抬起了手臂。
那姑娘細細打量一陣,滿臉讚歎道:“想來也是特意打造的了。”我點點頭,她面上有些失望,道:“看樣子是一對,有什麼特殊的用意沒有?”
我笑睨了眼已緩步向前走的他,道:“一經戴上,永世不得取下。”
她一愣,我對她淺淺一笑,轉身欲離開。這時,眼的餘光卻忽然看見一人,心中一震,忙扭頭看去,不錯,是他,是張毓之。
和我目光一觸,他猛地轉身疾步離去。我向前急趕幾步,到他方才站的地方,左右望望,如梭的人流中哪裡還有他的人影。
默站在那裡,心中隱隱有些難受,十三曾說過,呂嵐曦的藥,他並沒有喝太多,那說明他中毒並不是太深,可怎會毒發身亡呢?
心中也知,不管是十三了無生趣一心求死,還是傷重而亡,即使自己此時知道些什麼,也無濟於事,改變不了什麼,但此事卻始終如一塊大石壓在心口,每次想起來,心裡就堵得難受。
“若曦。”耳邊傳來他擔憂的聲音,我悠然回神,對他淺淺一笑,舉步向前走去。
一路無語,順著一條街走到盡頭。遠遠的,看到兩側路邊的莊稼,隨風如波浪般起伏,他臉上逸出絲笑,道:“這長勢,今年又會是好收成。”
自見到張毓之,我一直就有些心不在焉。見他面帶喜色,也跟著木然點頭笑笑,沒有作聲。他凝目盯我一瞬,眉宇輕輕蹙起來,道:“你不高興?”
我搖搖頭,道:“以前總覺得外面好,總想著出來,現在真正可以無拘無束的出來時,卻發現,也不過如此,我並不是特別的高興。”
他盯著我默看半晌,最後輕嘆口氣,道:“我們回去吧。”我點點頭,又道:“不管你去了哪裡,我都會隨著去。”他凝目注視著我,問:“若曦,你這陣子怎麼了,性格大變,以前,你又豈會說這些直白的話。”
我笑笑,道:“你不喜歡嗎?”
他輕搖頭,道:“喜歡,但覺得有些異常。”
異常,當然異常。
每日自己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心裡就開始想,今日要陪蘭葸幹什麼,或是,要給弘瀚做些什麼,每天忙得如陀螺一般。
太陽已西斜,天依然有些悶。我坐在樹下,一針一線的為蘭葸縫褥衣。
站在背後搖扇的南芙,笑著道:“娘娘,格格年齡漸大,你的手藝又比不上園子裡的師傅,為何非要親手做。”
為何,為何,我暗暗苦笑。
自己只是想讓蘭葸心中多些額孃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