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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仍然亮得很。

他側過臉，看見面癱爹仍在沉睡，兩人的黑髮糾纏在一起，分不清誰的是誰的。

&ldo;爹爹。&rdo;他試探地叫了一聲，很小聲。

面癱爹未醒。

&ldo;爹爹！&rdo;

他的聲音大了些，面癱爹立即睜開眼：&ldo;噩夢？&rdo;

面癱爹以為他又做了噩夢，手臂一攬，將他抱得更緊了些。他霸道地將腿也壓在面癱爹身上，就在昏暗中盯著面癱爹的眼。

&ldo;一個很……恐怖的噩夢。&rdo;

&ldo;點燈？&rdo;

&ldo;不用，&rdo;龍烈睡意全無，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ldo;爹爹，我們&l;借月夜談&r;吧。&rdo;

&ldo;……何事。&rdo;

龍烈儘量問得含蓄：&ldo;爹爹，你最近幾天可曾見過哪個女人？&rdo;

&ldo;嗯。&rdo;

龍烈一驚，立即追問：&ldo;誰？&rdo;

&ldo;龍靈，龍雪，想容，想衣。&rdo;

龍雪是鷹堡四使者之一。龍烈嘴角一抽，心裡卻鬆了一口氣，乾脆趴在他身上，頗覺舒適地用臉頰蹭了蹭：&ldo;除了鷹堡的人。&rdo;

&ldo;並無。&rdo;

龍烈又問：&ldo;那，最近幾年，爹爹可曾特別思念過某個女人？&rdo;

&ldo;無‐‐為何有此一問。&rdo;

&ldo;呵呵，沒什麼，隨便問問，&rdo;龍烈再接再厲，&ldo;爹爹，你，覺得我如何？&rdo;

卷二 武林至寶 第056章 情字尤費解

&ldo;……&rdo;龍寒凜默然半晌，&ldo;衝動易躁。&rdo;

龍烈的眉毛抖了抖，咬咬牙：&ldo;本大爺不是問這個！&rdo;

&ldo;烈兒所問何事？&rdo;面癱爹的眼在黑暗中似乎比平時更要明亮，直勾勾地盯著他，讓他的心跳又快一拍。

面癱爹問得認真，他卻又開始躲躲閃閃，煩躁難捱：&ldo;算了，我也不知道想說什麼，我要先好好想一想。&rdo;

龍寒凜將滑下的衾被拉上：&ldo;睡，明日再想。&rdo;

他不答話，兩手十指交又置於面癱爹胸口，下頷再擱在手背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面癱爹。

龍寒凜著實好定力，將他耳邊散落的髮絲撥至耳後後，闔上雙目，便紋絲不動，不知是假寐還是真的睡了。

龍烈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面癱爹誘人的薄唇上，腦中似乎總有一個聲音催促著他做些什麼。

但是，那裡是禁區，真的可以碰觸嗎？

翌日，靜軒，書房。

龍寒凜已經坐在桌案前許久，桌面上攤開一幅捲軸，畫中人年約十五、六，青衫飄逸，半蹲在地，笑容頑皮，雙目慧黠，以指逗猴，正是龍烈。

四周牆壁上，懸掛不少畫卷，其中主角多為龍烈。少許畫幅裡為二人，然怪異之處卻是：畫中少年栩栩如生，躍然紙上：畫中男子冷峻迷人，讓人心生眷念，筆觸卻稍顯生硬。整幅畫竟似是兩個不同的畫者所繪。其中多幅畫作畫者乃龍寒凜，掛畫者卻為龍烈，美其名曰&ldo;陪伴&rdo;。此書房乃鷹堡禁地之一，能進入者除龍寒凜與龍烈，唯餘龍侃、龍靈和龍炎三人而已。

龍寒凜的思緒回至昨夜，少年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