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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五個人都擠在峭壁下的一道巖fèng中,這裡原本是用來安放懸棺的所在,比普通的墓室要狹窄許多,在山體一波接一波的震顫中,根本沒辦法做出任何舉動,雖然心中焦急萬分,可是隻得聽天由命了。 如此苦撐了一陣,實際上可能沒有多久,但即使只有幾分鐘,也會覺得猶如幾個世紀一般漫長。棺材山和從山後湧出的激流,似乎已經撞穿了擋在前方的幾道巖層,地震般的顫動逐漸平緩,只有隆隆的水聲仍然響徹於耳。 我從巖fèng墓穴裡探出身子向外張望,只見地仙村裡一片漆黑,似乎棺材山移動的山體還沒有穿地而出。這時忽覺峭壁中發出一陣極為刺耳的動靜,彷彿是用無數金屬釺子快速摩擦岩石,完全壓過了激流湧動的聲響,一瞬間便使人雙耳嗡鳴。我們趕緊捂住耳朵張開嘴,儘量減輕這陣觸人神經的苦楚,可那聲音似有質有形,仍然不住地從四面八方鑽進腦中。 我趕緊堵住耳朵就地滾倒,翻出了藏身的巖隙,其餘幾人也先後爬了出來,人人面色如土,似乎連魂魄都被這陣金屬銳動聲擊碎了,但棺材山如箱似峽,內部到處攏音,所以離開巖隙後情況並未出現好轉。 所幸這陣密集攢動的聲音來的迅速,去得也極快,不消片刻,那聲響便從銳轉鈍,變做了「喀嘣喀嘣」的動靜,而山體的震顫再次出現。 眾人都知道那些聲音是九死驚陵甲發出的,聽起來顯得非常可怕,卻不知有何徵兆。這時耳鳴已經停止,面對面地大聲說話勉強可以聽辨。shirley楊指著黑漆漆的上空問我:「剛才那陣動靜……是不是九死驚陵甲都死掉了?」 我點了點頭,有這種可能,九死驚陵甲是始終生存在地底的嗜血植物,據說其根須都生在三代青銅古器之中,不能脫離地脈,否則九死驚陵甲就會立刻枯化死亡。棺材山受暗流衝動離開了原位,緊緊纏裹在山壁上的銅蝕雖然強勁,卻無法阻止整座棺材山在地下的移動,聽那聲響不難想像,八成都被從泥土中扯拖而死了。 孫九爺插言說:「咱們的恩恩怨怨先放一邊吧,眼下這座棺材山算是被連根拔了,接下來肯定會被大水沖入峽谷,要想阻止屍仙離開古墓,咱們應該還有一點時間。此山一旦飄入大峽谷中,可就一切都完了……」 胖子不願聽孫九爺囉嗦,抄起工兵鏟就想再拍他腦殼。我攔住胖子,沒有容人之量難成大事,何況即使是將孫九爺亂刀分屍了,這場必定將要發生的災難也不可避免,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改變早已在天啟中註定出現的「命運」。 山體顛簸晃動使人難以立足,我只好讓眾人倚在壁上,想要儘快尋思一個對策出來,在腦中閃過一個個念頭,無論是打算逃脫,還是打算阻止地仙村移動到峽谷中,首先必須清楚自身處於什麼形勢之中,知己知彼才有勝算,盲目的行動之後適得其反。 此時事態之奇,真是連做夢也夢不到的情形,在擺脫了九死驚陵甲發源的古銅器之後,棺材山遭受急流衝擊,轟隆隆地在地底洞穴中不斷穿行,山體不住地顛簸起伏,四壁的巖層也當真堅固,暫時並未出現破裂崩潰的跡象。 而那些枯死的銅甲,就好比是纏繞在周圍的層層銅繭硬殼,也在隨著山體迅速移動。棺材山上邊雖然沒有石蓋,卻被驚陵甲形成的銅網遮住,地底崩塌的碎石都沒落進山中,地仙村裡的大部分建築尚且完好無損。 但在不斷的顛簸和撞擊中想要能夠走幾步都難於登天,面對這種情況有又什麼辦法可行?想起shirley楊先前作的比方,棺材山地仙村將會引發的巨大災難,如同是一部早已完成的小說結局,故事中的人物絕對改變不了註定成為事實的故事結局,我卻覺得命運更像是一具無形的枷鎖,雖然無影無形,但是掙不開、砸不破、甩不脫,不論我們在怎麼樣拼命努力,事情的結果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地仙村隨著棺材山進入大峽谷的結果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置身於此事之中,明明知道最終的結局將是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