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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們一下來了精神,用手肘輕輕捅了一下蕭影,她抬起頭揉揉惺忪睡眼。我跟她指了指屋子,她於是直起腰探頭往那邊瞧去。只聽&ldo;吱呀&rdo;一聲,房門開啟,大寶這雜碎拿著一把手電筒從屋子裡走出來。我們倆嚇得慌忙把身子縮在樹後。
這雜碎肯定要上山,那不用盯著了,等他先走過去,我們悄悄跟著就行。哪知等了一會兒,發現燈光向西去了,並不是上山,而是下坡。我們倆對望一眼,夜裡也看不清對方的臉,不過都感到奇怪,這雜碎去幹嗎,不會直接去小魚家殺人的吧?
小魚家就在西邊!
我抓起蕭影的手慢慢起身,往西溜過去。蕭影一把甩開哥們手掌,把嘴唇貼在我耳朵邊說:&ldo;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放肆,找個機會就握我的手。&rdo;
汗,這不習慣了嘛。經歷了這麼多險境,很多次都是你先抓住我手的,哥們都沒發牢騷,你倒是倒打一耙。我跟她揮揮手,彎腰在坡下往前走。我們頭頂正好被坡沿擋住,只要不發出聲音,這雜碎是不會發現的。
一路往西跟了幾十米,發覺這雜碎不是去小魚家,而是到了村外一棵大柳樹下站住。我們倆緊貼著山坡藏好,偷偷往外窺探。這雜碎拿手電四處照了一下,發現沒人跟著便圍著大柳樹轉起圈子來。
轉了幾圈後,右腳在地上踩了踩,再拿手電來回照射一週,確定沒人才敢彎腰蹲下去,伸手在糙叢裡摸著。
這雜碎找什麼呢?我們倆幾乎探出坡沿半個身子,也看不清楚。只聽&ldo;喀&rdo;地一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別清晰。
第240章 又一個向日葵
我們倆距離大柳樹並不遠,又是在寂靜的黑夜之中,這聲音猶如在耳邊響起,特別的清晰。聽起來像是開啟了一塊石板,那下面可能也是一個地窖。可是一般村民都會在房前屋後修建,誰會把地窖修在村外,那儲存點東西,還不被偷光啊?
正感覺奇怪,只聽大寶這雜碎&ldo;啊&rdo;的驚呼一聲,用手捂住了嘴巴,騰騰騰往後連退好幾步,模樣顯得很吃驚。我們倆不由更加好奇,地窖裡有什麼東西,讓他嚇成這樣?忽然間我心頭一凜,難道下面有死屍?
大寶這雜碎喘了幾口氣後,又戰戰兢兢的走過去,探頭往下瞧看。在手電光反照下,他的臉色我們看得很清楚,眼珠瞪得像燈泡,臉上寫滿了無限驚恐。然後突然又發出一聲驚呼,掉頭就跑,一口氣跑出三十多米遠,扶著一棵大樹,發出哇哇的嘔吐聲。
我跟蕭影一甩腦袋,兩個人悄無聲息的從坡下摸上去,到了大柳樹下,那雜碎還背對我們在嘔吐。在夜裡待了大半夜,已經適應了黑暗,依稀看到眼前有個大黑洞,從形狀上看,這口子比大寶的地窖口略小一點。
我們現在縮在大柳樹後,就算那雜碎回頭一時也發現不了。蕭影拿出手電半跪在地上,伸進洞口內開啟手電,我慌忙伸出雙手捂住燈頭上側,以防燈光射出洞口。下面是個非常簡陋的地窖,其實已經不能稱之為地窖了,就是一個兩米見方、深不過一米五的土洞。洞底躺著一個死人,乍一看到這種死狀,蕭影差點沒嚇得一頭栽下去。
我更感驚慌,這具死屍跟冥途中見到的向日葵一個模樣。腦袋擺在中間,四肢和胸腹均勻環布在四周。只不過,這人看樣子剛死不久,儘管傷口血液凝固,但沒有跟腦袋相生相連。而臉孔上,眼珠和鼻子被摘除,嘴唇被切掉,額頭上封著一張黃褐色咒符。咒文稀奇古怪,但哥們卻認識,那是大嘴榮經常帶著的封屍符!
蕭影急忙關了手電,雙手捂住嘴巴,喉頭髮出一陣輕微的乾嘔聲。這種殘忍的死狀不僅恐怖,也實在太噁心。兇手可見有多兇狠,多變態!
饒是我們很小心了,但那雜碎還是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