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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她讓出的婚事的堂姐唐萱也沒有。
她們都在歡歡喜喜,興高采烈地籌辦唐萱與二皇子鳳樟的婚事。
雖然鳳樟並沒有從宮中討來賜婚的旨意,不過他的母親羅妃是如今剛剛登基的新君後宮的唯一一個嬪妃,除了皇后之外,新君的後宮只有羅妃一人。
羅妃不僅生了新君的二皇子鳳樟,還有與鳳樟為龍鳳胎的大公主,除了生了太子的皇后之外,羅妃乃是後宮之中第一得意的人。就算鳳樟因退親別娶因此惹怒了宮中沒有得到賜婚的體面,可羅妃卻把這婚事的風光撐得足足的。
她彷彿是要把虧欠了鳳樟的那十幾年的光陰與疼愛全都補全給兒子,因此鳳樟下聘唐家的時候,赫赫揚揚無數的聘禮,風光無限。
長平侯府因這門婚事越發榮耀體面。
可是這樣的風光與快活之下,卻沒有人還記得被退婚的另一個姑娘。
她淒冷地被丟到了深山中的家廟裡,外頭的歡喜慶祝半分佔不到,甚至連服侍她的,也只有對她不離不棄的兩個丫鬟而已。
想到這裡,唐菀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掙扎著爬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重新回到了十五歲那一年。
可是不管怎樣,她總是想要過好日子……和這些年在長平侯府謹小慎微,大氣都不敢喘的生活完全不同的日子。
「怎麼了?」她低聲問道。
其實她已經想起來了為什麼素月素禾會這樣傷心難過。
不僅僅是因為她被鳳樟退親,被自己的堂姐取而代之,更是因為長平侯夫人把她的名字記在了送到宮中為清平郡王遴選正妃的名冊上。
「姑娘醒了?」見唐菀的聲音沙啞,本就是纖細羸弱的身體,在病了這麼多日之後弱不禁風,彷彿風一吹就要散了似的,就連一張眉目似畫的臉都已經蒼白消瘦,叫人看了心裡難受。
素月本來是最急躁的性子,剛剛憋不住在罵人的就是她,可是看見唐菀這一副病懨懨可憐到了極點的樣子,她又忍不住想到唐菀這麼多年在長平侯府看人臉色生活的艱難,從不敢行事彈錯,不敢爭寵不敢高聲說話,唯恐引來太夫人的訓斥與不喜,不由紅著眼眶強笑說道,「姑娘喝點水麼?我去給你調些蜜水,滋潤滋潤吧。」
「還有蜜水麼?」這樣清冷的家廟裡哪兒來的蜜水?唐菀便搖頭說道,「我不用。」
她做清平郡王妃的時候,自然不把普普通通的蜜水當回事兒。
可是當她回到了做長平侯府二姑娘的時候卻知道,蜜水對於她這個不得長輩疼愛的主子姑娘來說,卻是很難得的。
長平侯夫人一向刻薄,就算是她過世的父親母親留下了一筆不小的家財給她,可是她年幼的時候就被長平侯夫人拿了去,口口聲聲代為保管。
唐菀上一世出嫁的時候,懦弱惶恐,並沒有拿回這些嫁妝,她的嫁妝還是太后與皇后一手操辦。
因為太后說,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不過也沒關係。
唐菀擺了擺手,虛弱地靠在床頭,對素月笑了笑,軟軟地問道,「你剛剛和素禾在說什麼?」
她並不在意父親母親留給她的那一筆家產,也不擔心如今被長平侯夫人貪墨,甚至不在意出嫁的時候這筆家產並沒有出現在嫁妝裡,因為當她上一世做了清平郡王妃,長平侯夫人吃了她多少,都連本帶利地還到了她的手中。
只是此刻唐菀更想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不是回到了上一世的生活的軌跡上。她靠在床頭,看起來小小的,單薄蒼白,雖然已經十五歲,可是長年的低頭做人與謹小慎微叫她看起來更加弱小一些。
她靠在床頭軟軟地微笑,然而那笑容卻叫素月一下子落下眼淚來,許久之後才哽咽地說道,「還不是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