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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知道柳朝璽一定會把她生病的訊息告訴岑岑,所以當岑岑打電話來咆哮的時候,她完全不驚訝,反而覺得幸福。她有多久沒有感覺到幸福了?甚至要忘記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得知顏夕沐臥床,岑岑說什麼也要飛過來,摁都摁不住。於是,她拜託岑岑去找喬駱勛。他不接她的電話,直接去堵人總可以吧?
其實,這種後果她不是沒想過的,但是當岑岑把真實發生的事情告訴她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撕心裂肺般的難過。
&ldo;她去哪裡,做什麼,是她的事,和我無關。孩子她願意就生下來,撫養權歸她,我會負擔孩子所有費用,如果不願意生,就拿掉。&rdo;
岑岑哭的比她都痛,好像沒人要的人是岑岑不是她。顏夕沐費盡口舌的安慰岑岑,也安慰自己,那只是喬駱勛的氣話,隨便說說的,別看他是個大男人,心眼小的像針鼻兒,所以不要和他計較,他說完就會後悔的。
成功安撫了岑岑,卻再也不能用這個藉口來安撫自己。蜷曲在床上,緊緊擁著被子,試圖驅走一陣陣的冷顫。所有力氣像是被抽光,動一下就覺得頭暈目眩。
喬駱勛,你再怎麼恨我都沒關係,但是他是你的骨肉,你怎麼能如此狠心的說出那樣的話?拿掉……那是一條命啊。
顏夕沐不想再想,痛苦的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枕頭上一片濕潤。這些日子的眼淚流的太多,卻從未想今日這樣撕心裂肺的痛。
一整天不吃不喝,看護拿她沒轍,不得已搬出醫生。所有的勸慰都無濟於事,醫生很不解,這個原本聽話的姑娘,為何忽然變得如此執拗古怪?
夜漸濃,醫院的病人們早早安睡,白熾燈把空蕩的醫院走廊照的蒼白且陰森。
喬駱勛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鞋底與地磚接觸發出輕微的&ldo;nn&rdo;聲,空曠帶著回聲。他頭微低著,眉頭緊鎖,眼瞼下有淡淡的陰影,薄唇抿成一條線,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已經沒有精力去掩飾此時倉惶不安的情緒,大家都說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只有他自己明白,不必泰山,只要她,就足以讓他方寸大亂。
她真的走了,和邱翡一起,並且杳無音訊。他已經確定要和她在無任何瓜葛,於是強迫自己不去在乎她的行蹤,不在意她在做什麼。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蝕骨的痛讓他徹夜不眠,他總是忍不住的想她真的就這樣放棄他了嗎?當真就徹徹底底的離開嗎?他咬著牙忍著痛,忍著去找她的衝動,熬過一天又一天,她仍舊沒有回來。
岑岑找到他,說顏夕沐有了他的孩子,狀況不好。也許是多日在腦中緊繃的那根弦忽然斷掉,當時的他慌亂如麻,他也不知道怎麼會違心說出那樣的話。話說出口後,他心中萬馬奔騰般,不停咆哮的一個聲音在罵他,狠狠的罵他。
上飛機前吩咐陳楚去調查邱翡,抵達紐約之時,他已經對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他很懊悔,為什麼沒有早點找她?他痛恨自己為什麼不相信她,更痛恨自己把她傷的那麼深。她為他吃盡苦,他卻還在恨她、怨她,他實在是該死。
病房裡安靜極了,只開著一展昏黃的小燈,微弱的光映在她側臉上,安隱、寧靜。近一個月不見,她又瘦了,臉色也不好。孤獨無依又絕望的日子,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她的眼睛緩緩睜開,看著他,眼神一點點聚焦。他看見她眼中瞬間溢滿的恐懼,他的心像是被一把刀子戳透,痛到麻痺。她在害怕。
顏夕沐緊張的看著他,手隔著被子緊捂著肚子,嘴唇發顫,&ldo;你說的,只要我願意就可以把他生下來,我不會拿他來要挾你……他是無辜的…&hell